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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部分

西門慶崛起,對西夏常懷虎視,每欲鯨吞,值此變亂飄搖之時,太子年幼,難繼大統,理當兄終弟即,由察哥來撥亂反正……

太子**則說太子是國之儲君,天命之主,名正而言順,言順而事可成,察哥覬覦大寶,起謀逆之心,是國家之千古罪人……

察哥**又說若太子繼拉,現在的皇后耶律南仙就要晉升為太后,那時其人垂簾秉政,後黨必然專權,西夏梁氏之禍不遠,豈能重蹈覆轍?此時必須由年長之主繼位,才能保西夏不亂……

兩家剛開始還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地口水戰,城上城下吵成了一鍋粥,終於吵到邊境傳來實信——西夏自永興軍路、秦鳳路兩處撤軍後,因這兩地被戰火破壞嚴重,西門慶陷入了政務的海洋,心神俱疲,分身無術,根本顧不得出塞攻打西夏,而傳說中被擒的西夏國主李乾順,也依然絲毫無有音訊……

太子李仁愛得了準信,吃下定心丸的同時,也服了興奮劑,於是正式麾兵出城,準備與皇叔血拼——狗屁道理說破大天都是假的,誰的刀子鋒利才是真的!這個早慧的天才兒童不用母后挑唆,也不用奸臣矇蔽,他心中早把察哥當成了非除不可的大敵——權勢的光芒臨照下,這個生於帝王之家的七歲孺子早成了老謀深算的小瘋子。

天真無邪常被用來形容兒童。其實這個詞不能用來修飾一個群體,只能用來評價某個人——有的人到死都可以天真無邪,有的人還在吃奶的時候就已經心機陰險。

察哥無奈,他並不想造反,他知道這一仗打下來,西夏元氣必然大損,國計民生少說倒退十年,但是——這一仗非打不可!西夏是他李家的,可假如太子繼位,母后垂簾,遼國插手,江山必然葬送於外姓之手,國將不國矣!他絕不是為了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他是為了國泰民安!

人總是能為自己的行事找到正確的理由。太子李仁愛和晉王察哥都將自己置身於正義的天秤上,冷笑著看著對陣的血親。在他們身邊,步兵、騎兵、(石倉)兵、擒生軍、侍衛軍……一隊隊各依本陣,旗幡招展,鼓角分明,只等主帥下令,鋼刀就將掛血,長槍就要咬肉,馬蹄就將踏碎大地!

血戰已是一觸即發!

“擂鼓!”察哥和李仁愛不約而同地下令。

幾十面大皮鼓轟轟發發地敲響了,鼓聲震動天地,旁邊的興慶府城也似乎在鼓聲中興奮地顫抖,好象一個陰險的奴僕準備在勝利的血祭後迎來自己的新主人。

萬軍交鋒前的“嗬嗬”狂呼聲也已經響起,陣前門旗下,察哥、李仁愛叔侄二人的目光撞擊在一起——察哥面色冷峻如鐵,李仁愛唇角露出一絲稚嫩的獰笑。

二人同時舉手,只要這兩隻手掌一落,鼓聲一停,大地就將變色。

西夏前軍將士們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兩隻一黝黑、一細嫩的手掌上,殺氣陡烈。

就在這時,突然間兩軍之外的一處山坡上,有高亢的號角聲響起!號角聲鼓風而來,如九天龍吟,緊緊地壓住瞭如火如荼的擂鼓聲、狂野悍惡的號呼聲。

察哥、李仁愛都是面上變色,心頭震盪——這個戰場上的不速之客究竟是誰?竟敢在此關鍵時刻亂我軍心殺氣?這正是:

且以緩圖彈急意,卻將龍吟懾虎軍。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一章 黑衣人

戰場上突如其來的號角聲音節清厲,自察哥、李仁愛之下,千軍萬馬無不變色——因為他們聽出來了,這是行軍御令之音,其角聲一起,便有皇命隨來!

宋代,党項人的禮文儀節、律度聲音,無不遵依宋制。李元昊建國稱帝后,對這種禮樂制度很不滿意,認為漢人的禮樂不足法,並說:“王者制禮作樂,道在宜民。蕃俗以忠實為先,戰鬥為務,若唐宋之縟節繁音,吾無取焉。”接下來就是大刀闊斧的禮樂改革,敢有不遵從者,格殺勿論。

到今天,元昊雖然死得屍骨都已經朽了,但他昔日的法令,有很多還是沒有改易。比如行軍中的金鼓號令——現在那號角聲吹響的,正是御令之音,音聲凜冽不可犯,象徵著赫赫之皇威,敢有抗令者,無分貴賤,格殺勿論!

晉王察哥,太子李仁愛,俱是心頭劇震——怎麼會?大夏的皇者李乾順,不是已經就擒於梁山西門慶,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無數道驚駭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角聲響起的山坡之上。這些目光的背後,或驚喜,或期盼,或惶恐,或不甘,或失落……千姿百態,鹹集而有。

萬眾矚目中,號角聲終於一寂,然後一匹党項寶馬自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