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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 聽了朱仝的霹靂之言,宋江心裡“咯噔”一下,人早已經呆愣在那裡。

朱仝見他大張著嘴發呆的傻樣子,忍不住心道:“只說是宋太公愛子心切,出了昏招,誰成想,這暈招卻是他本人出的。宋江哥哥啊宋江哥哥,難得那西門大官人一片血誠為你,若他知道了你事到臨頭時卻幹出了這等事體,卻不知心下又是如何?”

正思索間,卻聽宋江徐徐言道:“我只說且先使個金蟬脫殼之計,先混過了這一陣,然後卻再想辦法幫那唐牛兒謀個脫身,卻一時想不到,此舉卻會讓旁人生出誤會!若不是今rì西門兄弟、朱兄弟一言提醒,豈不誤了大事?”

說著,宋江向朱仝深深一躬:“好兄弟,救了哥哥這條xìng命還沒甚麼,救了哥哥的名聲,這卻是最最難得的事。宋江知道你和那西門兄弟都是好漢,不希圖什麼,只好在這裡給兄弟們磕幾個窮頭了!”一邊說,一邊早已經跪了下去。

朱仝急忙搶上扶起,心中感慨:“罷了!智者千慮,還有一失。宋江哥哥一時間有想不到處,我們這些做兄弟的,也該幫他拾遺補闕才對!”

想到這裡,便對宋江道:“宋江哥哥,那西門大官人卻是個俠肝義膽的好男子,聽得此事有礙哥哥聲譽,便寧可舍了幾百貫錢財,也要幫著哥哥把這件事做圓滿。他現在正在鄆城縣裡買哄那閻婆,雷橫兄弟也在縣衙門裡上下使費,兄弟便來你這莊上,請哥哥這邊且在那唐牛兒身上歇歇手。只是我一個做晚輩的,這話卻不好在太公面前開口,因此先和哥哥說了,由哥哥和太公商量吧!無論如何,大家且先把那唐牛兒從牢裡撈出來為上。”

宋江滿臉苦笑,只是道:“是我慮事不周,是我慮事不周……”

朱仝看了看天sè,便道:“宋江哥哥,時候不早了,小弟便告辭了吧!我去之後,你卻要早早安排去路,今夜上路便行,遲則必然又生枝節,卻不誤了大事?”

宋江連連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說道:“這衙門裡的使費,卻是要錢的。那西門兄弟一路遠來,身邊縱然有錢,只怕也不多。難得他對我宋江一力維持,我宋江又怎能讓他消折了本錢?兄弟走時,可從我莊上取一批金帛去,莫要一時湊手不及,壞了撈那唐牛兒的大事!”

朱仝道:“哥哥儘管放心,一切都在兄弟們身上。”

宋江便請過父親來一說,宋太公更無二話,馬上準備去了。宋江便又鑽回那地窨子裡去,臨進去之前,兀自拉著朱仝的手殷殷囑咐:“替我多多拜上那西門慶兄弟!”朱仝點頭答應著,依舊將地板蓋上,將供床壓了,出門回到草堂,宋太公早收拾了一大包財物,朱仝也不客氣,放上馬背,便一騎絕塵地去了。

一路走,一路嘆氣,心中只是想:“這位宋江哥哥,究竟是何等人物?”又想起了正在鄆城縣中的雷橫和西門慶:“也不知雷兄弟、西門大官人那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雷橫此時,已經到了衙門,尋情熟的書辦衙役,花錢幫唐牛兒上下開脫。西門慶也在鄆城縣裡一路問詢著穿街過市,尋到了縣西巷裡閻婆的門上。

將眼一看,門前盡是些蕭索的氣象,西門慶不由得搖了搖頭,暗想道:“這必是死了女兒,老婆子傷心過度之下,連灑掃庭除都懶了。”心中便動了個可憐她的念頭。

當下輕輕打門,叫道:“閻婆婆在家嗎?”

不多時,聽得腳步聲響,一個老婆子來把門開啟了。西門慶看時,卻見她jīng神倒還健旺,只是兩眼已經哭得有些昏暈了。

開門的老婆子正是閻婆,她見西門慶氣宇軒昂的,不敢輕慢,強打起jīng神,一邊請西門慶進門,一邊招呼道:“卻不知這位公子尊姓大名?來尋老婆子卻為何事?”

此時已經到了堂上,西門慶一邊放下背後裝錢的口袋,一邊落座,同時隨口道:“本人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

話音未落,那閻婆昏暈的老眼便是一亮,急急地叫了起來:“西門慶?啊呀!莫不是清河縣那位天星降世,義重情深的西門大官人?”

西門慶愣了一下,才道:“然也!”

閻婆早已插燭一樣拜了下去,恭聲道:“原來是星主大官人到了,老婆子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西門慶急忙將她扶起,說道:“閻婆婆,你也是有年紀的人了,如此大禮,我可當不得!”

閻婆道:“當得!當得!我那女兒常在我耳邊聒噪,說清河縣的西門大官人星主臨凡什麼的,那倒也罷了,卻最難得的是那一腔俠骨柔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