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部分

慧,我們知道,有時候我們並不需要太多的實在,即具體可感的內容,甚至思想,我們只為有了語言,就會明察到諸多世象。樸實是一種美,華麗同樣也是美,那些神經緊張、過敏的人士就像青光眼對燦爛陽光的反感一樣,我們只能透過醫療的方式救助青光眼患者,卻不能,也無以毀滅陽光。對語言風格的喜好與選擇,因人而異。這是多麼簡單的一個問題。 ��

第六卷 第二章

誇誇其談並非不好,能談,就是不錯的,要緊的是談得能不能吸引聽眾。倘若不喜歡這類歡喜談論者就一棍子擊斃,那我們為什麼不可以割去聽者的耳朵,不讓他們聽呢?有些可笑的人事是可以誇大的,歷史也可以盡其才能加以鋪張,我們不是對生死那麼專注而好奇,誇誇其談其本質面目,這又有什麼不可?談話是一種意義,表現方式也決非單一;誇誇其談充其量也不過是意義被誇張或曲解、熱情被冷卻或某某人自我感覺良好時的表演而已,而我們一生的談吐中,有幾個人不是在自我感覺良好中大談特談呢?這不是很正常嗎?從另一個層面來看,厭憎誇誇其談的人大多是內斂含蓄,或不擅言談,或不善思維,或患了大舌頭病,或本身就是十二分“陰”著的人,當然也有才高八斗著作等身的真實者,但我們又怎能在大眾廣庭之下忍受主講者那“茶壺裡的湯圓——有貨倒不出”的可憐窘況味?他急,大夥兒都急,但大多是替他急,找活罪受,好端端的一個話題,一堂本來可以溢彩吐奇的課,就被他怎麼著也講不出“形象”的口給憋著。大夥兒大眼直瞪,然後溜溜轉,變成了溫柔,再變成木然,再變成灰暗,再變成了玻璃球,再變成藥丸子或劣質珍珠,最後真的變成了“茶壺裡的湯圓”,“倒不出”,就只好倒在桌子上聽周公講炒股或出售A級黃片,夢的高潮就在聽者口中清泉冒出土壤一樣流出雞蛋清般的涎水……

()免費電子書下載

別指望在一座深山一片密林中就能得到佛!

阿魯耶達,我的夢遊神,你靜止片刻吧。我的意思你明白了麼?你能不能透過口紅把愛情表達清楚呢? ��

當你老了,再也沒有牙齒阻截語言,也沒有化妝品傷害你的容顏,在這裡或那裡沉浮、快活、思索,然後在這裡或那裡掩面哭泣,用他日的鮮美輕輕地蘸了它,將眉間心頭的灰碳拭去,然後站起來,穿過庭院那寂寞剪裁的時光,走進用整個生命裝修的屋子,坐在床頭或寫字檯前,陷入永遠也不能自拔的回憶之中,你是否已經明白,把你的珍惜和愛戴當著自我的人,愛你(包括恨)到了何等的地步?

心有旁騖的中年時光曾使你惱恨那些無情的變化,欲情如熾的青年時代曾摔碎了你無數珍貴的寧靜,使你除了情場就再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去享受獨處、享受毫無遮蔽的大自然對靈肉的慷慨獎賞。而今是老年了,榮枯與盛衰也不過如此,顯赫地位與紙醉金迷是多麼的不中用,甚至子子孫孫也不過是打面的風沙,除了使你的面容髒髒、醜陋和變老之外,你找不到他們的一絲兒蹤跡和美,一切都是獨立的,那點微弱的關聯幾乎等於毫無干係。這不值得大驚小怪的,“自然”與“正常”是最好的解釋。是的,只有老了,你才是你自己,才真正地意識到一具肉體只這樣組合在一起,並最終合而為一的,而往昔,它們貌合神離,各自為各自而紛爭;累了,就在懂得累的時候停下來,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輕輕地籲一口氣,發一陣子呆,或翻閱一本自己喜歡的書,或者就一杯綠茶淡化疲倦的身心,無慾無求,安然又隨然;而不再累的時候,你分明就已經老了。

空氣裡遊弋著木樨和青苔的氣味,藥一樣直達內心,使心脾清爽,視聽重新使你真實。燈在那邊,光卻如舊年的故人和愉悅過毫無拘束地過來了,你有些羞怯,有些不安,有些小孩子氣地凝視著,顧盼著,光使你看見身後那永無止境的黑暗世界,在那裡,在那無際的空間裡,你恐懼再也無法和愛人相約,是,既然生已無約,那死亡還有什麼意義呢?那寧願早早訣別人世的寧靜,在身後,該用什麼來彌補呢?

我的琴聲遺落在曠野,我卻在你的門前將它拾得。

我的青春丟失在黃昏,我卻在你的心裡得到了它。

你的一切都佚散在歲月裡,我能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刻讓你再次擁有?再次成為爛漫儒雅的主人? ��

你的感傷躺在波光粼粼之中,就像我含苞的淚花,鎖在丟掉了鑰匙的眼裡。在感傷中偷渡的生命之舟,怎麼也走不出我的視野,斬不斷我的視線。

浪潮初上,起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