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有腳步聲也是飛馳著過來,朱宣朱祿和烏珍一起長劍出鞘,就聽到對面有人輕輕說一句:“是王爺嗎?”卻是接應的人。
“王爺這邊走。”這就有人帶路,這是朱宣一向的良好習慣,不管在哪裡先讓人去看地形,仗著迅速掌握地形,他打贏過不少仗。
這些前後打前站護衛的人,沒有事情的時候就四處看地形。再行上十里路,後面又來了一個人:“王爺,朱壽被他們帶走了,關在縣衙裡,看樣子是要挑燈夜審了。留了一個人在那裡候著照應他。”
此時的朱壽正站在縣衙之內,正在咆哮公堂。面前坐著三個人,一個是當地的縣官,一個人卻是帶著一皮匣子銀子的劉秀才,此時換了衣巾,卻是一個官員,身後站著那個尚薄田,卻是師爺打扮站在劉秀才,不,劉大人的身後。
這位劉大人是晉王四處派出來人其中的一位,到處尋找有沒有京裡出來私訪的人,只是沒有想到來的會是南平王。眼前還不知道站著咆哮公堂的這個奴才是誰,可是他實在是太兇了。幸虧派了五百人過來,歷年私訪的大人也有隨身帶著藏龍臥虎的人,不能不多派點兒人來。
“你們這群混帳抓小爺賭博,你換了衣巾就能裝清白了。”朱壽站在公堂上正在罵劉秀才和尚薄田,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兩個人也有些臉上訕訕的,這主意是晉王出的。只要遇到看起來象是私訪的人,都是這樣來。
一同抓來的還有同賭同看的秀才,其中就有榮俊和方裕生,兩個人酒都醒了,看著朱壽站在公堂上大罵,都嚇得有些發抖。
驚堂木“啪”地一聲響起來,卻是縣官發火了,怒斥道:“再咆哮公堂的人,重打兩百。你這刁徒,見本官為何不跪?”
朱壽聲音比縣官還要大,怒斥縣官道:“不長眼睛的東西,你見過五品官給六品官下跪的嗎?”大家一起失色以前,朱壽手指著劉大人道:“抓我的時候把我的腰牌搜走了,讓他拿出來你們看一看。”然後怒聲道:“我要是有腰牌在手,應該是你給我下跪才是。”
縣官一下子就愣住了,拿眼睛看著一旁坐著的劉大人,是他通風報信,說有書生聚眾賭博,應該嚴懲才是。
又說書生人多,怕有人庇護一起作亂,調來了五百人來抓賭,一下子抓到一位自稱五品將軍帶到自己的公堂上,而且大為咆哮不止。
劉大人心中歡喜,剛才搜的東西還沒有去看。五品的將軍,這一定是來私訪的人,他心裡只想著去晉王那裡領賞,沒有縣官那麼沒底氣,當下沉了臉道:“既然是五品的大人,為什麼深夜聚眾賭博,知法犯法,就是王子也與民同罪。”
再逼迫縣官:“大人,這樣的人也許是假冒的,不動大刑,恐怕他不會招。快動大刑。”眼前情勢大變,縣官倒要好好想上一想,人家報了官職,我要對他動大刑,聽起來象是雞蛋往石頭上碰。
再看看這位狐假虎威,藉著晉王威勢的劉大人,他是想讓我刑訊逼供,把罪名栽到眼前這個人身上,縣官不樂意了,他要真的是五品將軍,將來事情發了,晉王只會拿我送到京裡當替罪羊,然後他裝作不知道此事。
這樣一想,縣官就帶上三分客氣,一改剛才的怒目,對朱壽問道:“既然是五品的大人,這事很快就能弄清,只是五品大人不該微服至此,知法犯法,聚眾賭博又是為何?”
劉大人聽縣官聲音一下子變軟了,氣惱之餘,也想聽一聽朱壽是做什麼的?朱壽嘿嘿一笑道:”我是南平王帳下薛名時將軍處當差的,陪薛將軍奉命到此,我是奉命賭博,和我一起賭博的人就是這兩位。”手一指劉大人和尚薄田。
縣官不說話了,覺得自己象是趟入了一江混水中,南平王帳下的大將薛名時,也是朝中有名氣的將領,他奉命來此一定是有公幹,不是自己這樣的官職可以過問的。看一眼劉大人,心中忿恨,這話不該我來問才是。
幸好劉大人開始問話了:“逃走的那個是薛將軍?”朱壽劈面就是一句:“你放屁你才逃走呢,你不逃走,為什麼一起賭博,只抓到我沒有抓到你。”
“對呀,”榮俊也想起來了,這個劉大人換了官服,一下子有些認不出來了,榮俊手指著劉大人道:“剛才是有一個人是你呀。”
劉大人有幾分狼狽,怒斥道:“低頭”民見官還抬著頭,本來是不放心縣官一個人審,怕最後不合自己心意,沒有想到朱壽一上堂就咆哮,口口聲聲指認自己,弄得這些低頭的書生們都抬著眼睛看著自己,而且覺得越看越象。
(春闈也有鄉試,參加鄉試的是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