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裡面慘叫了一聲,不知道射中了誰。朱宣薄薄的緊緊的抿著的嘴唇裡迸出了一句話出來:“點火,放箭,我看了他們一個一個燒死在這裡。”
身旁的隊長大步站了出來:“點火,放”一陣硫磺氣在空中飄過。一排排火箭往破廟射了過去。
破廟裡傳來了一陣陣咒罵聲,然後是慘呼聲。一股子焦炭味兒飄散了,讓人聞了有些作嘔。朱宣一動不動站了半個時辰,看了這一座破廟眼前變成了灰燼。山林間充滿了焦味兒。這才淡淡吩咐了:“去看看去,有餘火澆滅了,這裡靠山林近,小心走了水。”自己轉身上了馬,這才回家來。
進了家門,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兒,一路上冷風吹了,一向愛潔的他覺得還是有那股子焦炭味兒。妙姐兒更愛乾淨,冬天也是時時錦簾擋了門窗,在房裡沐浴。
他先進了書房,讓朱福去要水:“取衣服來。我在這裡洗了再進去,這股子味聞聞還有。”書房裡本來是常備了他的衣服,朱福出去了一會兒讓人送了熱水和大木桶來,服侍了朱宣沐浴了,看了王爺進去。
朱福這才喊了書房裡的小廝們:“再去要熱水去,我也洗洗。象是一股子羊羶味兒。”朱福也重新洗了洗,這才覺得好過多了。
回到了房裡的朱宣,面色和緩,一反剛才的殺氣猙獰,又是一個好表哥了。沈玉妙一看了他身影出現在院子門口,就奔了出來:“表哥。”雙手搭在了他脖子上。聞了一聞,身上一股沐浴後的香味兒,沈玉妙心裡只轉了一下,為什麼要沐浴過了回來,剛才在刑訊人?
朱宣摟了她往房裡走,笑問了她:“昨天沒有趕回來,你好點兒沒有。今天表哥好好哄了你,嚇到了吧。”
沈玉妙搖搖頭,對了他笑道:“我想了表哥呢。”朱宣在她臉上親了一親道:“表哥才不用擔心。”
進了房裡,朱宣更覺得溫馨了,朱睿正在同毅將軍抱怨,毅將軍手裡緊緊拿了朱睿的書不鬆手,朱睿惱火的不行:“母親,弟弟又來搗亂了。明天徐先生要查功課呢。交不出來請先生打弟弟的手板去。”
回頭看了父母親都在。朱睿立刻就老實了,鬆了手看了毅將軍小聲道:“給你都給你,你拿著好了。”
朱宣微笑了,看了毅將軍把書拿了送到自己面前來,這個年紀一口小豁牙滴了口水:“給。”朱宣伏了身子給次子道:“還給哥哥去。”
看了毅將軍把書還給了朱睿,沈玉妙也莞爾了,表哥對了兒子們不管大小都有威懾力。朱睿接了書還是恭立了,看了父親攜問了母親榻上坐了,看了自己:“學的什麼,過來講給我聽聽。”
沈玉妙微笑了坐在一旁,聽了朱宣考問了兒子功課,膝下毅將軍坐在了地上,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本書來,正在翻得起勁。
朱宣問了朱睿的功課,彎腰看了毅將軍手裡的書,卻是從妙姐兒房裡拉出來的一本繡花樣子,不由得樂了,看了妙姐兒漲紅了臉,一個兩個都隨了表哥。朱宣把書從毅將軍手裡拿了下來,拉了他站了起來。對了面前還恭立著的朱睿道:“讓人把廂房收拾了,你住在那裡吧。我要看了你看書才放心。”
朱睿立即大喜了,天天跟了母親賴在了她身邊不想回自己的院子去。父親雖然嚴厲,可還是想留在他身邊。
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世子朱睿沒有跟他爭的人,整天就只想了弟弟毅將軍不要分了父母的疼愛去。
現在聽了父親說收拾了房子在這裡住,看來是可以長住的了,不由得世子朱睿不心花怒放了。大聲地應了一聲:“是。”
三天以後的一個下午,石姨娘偶然從小佛堂過,看到了院子裡站了跟了王妃的人,就知道王妃在裡面了。
沈氏玉妙一身素衣,裝扮也潔淨,立於佛堂的觀音像前,雙手合十心裡誠心念誦了:“兩國相爭,各自行事。你們遠離了家鄉,只為了來傷害我和我的兒子。表哥為了護佑妻兒,才把你們燒死在異鄉。
我身為母親,身為妻子,我不覺得我丈夫這樣做有任何不對。只是想了你們家裡一定也有妻兒等待,可憐她們要等了個空。
如果人死了有鬼魂,保佑你們早日投胎,早早消了怨氣,我也不再怨恨你們。本該去拜的是喇嘛寺院,可是這裡沒有。
想來神靈一體,誠心必然有知。願你們靈魂早日回到家鄉,早日輪迴去吧。魂靈有知,不要怪我表哥,憐惜妻兒,是每一個人都會去做。”
城裡城外都知道燒死了奸細。沈玉妙當然也往來的女眷們說了,她誠心淨手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