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易小姨娘打過一次交道,沈居安看得出來那是個不安分的。
玉妙就笑笑:“易小姨娘留在了京裡姨媽那裡。”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不知道易小姨娘的表哥易將軍知不知道。不過表哥做事也太周全,難怪來京以前又去了易姨娘房裡,留下來一個,總要有所安撫。
沈居安有些放心了,笑道:“那就好,那就好。”父女兩個說了一晚上的話,玉妙定了後日一早離開。
朱祿知道後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可以回家了,立即去找負責護衛的鐘林商議。
後日一早,玉妙的車駕離開了沈家,走陸路向了王府奔去。這還是玉妙第一次走陸路。仍然是一路招搖,精兵開道。
朱祿昨天已經讓人給大管家朱子才去了信,和鍾林護衛。兩個人算了行程,奉了玉妙早早地動身,中途也不敢多歇息,第一晚來到了臨近的縣城裡。
當地的縣尹接了車駕,把自己的縣衙騰了出來,安頓在自己的縣衙內,並且讓自己的夫人來服侍玉妙。
“沈姑娘,請用。”縣尹夫人劉氏從丫頭手裡接過了滾水裡擰出來的手巾遞過來,心裡非常好奇,眼睛裡卻沒有帶出來。
被別人奉承成習慣的玉妙道了謝,接過來擦了擦手就放下來。對劉氏含笑道:“費心,天這麼晚了,請去歇著吧。”
劉氏就退了出去。若花這才走上來為玉妙更衣,笑道:“姑娘今天勞累了,朱祿這哪裡是送我們回去,竟然是一氣不停地在趕路。顛了姑娘一整天。”
玉妙站起來讓她服侍,也笑道:“這也不能怪他。他是擔了心的,不想我們歇在外面。”朱祿算著緊趕路,正好歇在城裡的縣衙裡。
若花低了頭為玉妙解衣帶,笑道:“幸好是姑娘體諒他。”不然還不當朱祿不會侍候人。
玉妙倒在床上的時候,真的是覺得身上痠痛。坐了馬車去夜遊是一回事,春風吹卻了車簾,馬行得徐徐的,那是舒服。
這緊趕路又是一回事,官道上也並不都是平坦大路,馬奔得又急,渾身上下的骨頭感覺都快散了。
玉妙又想想自己坐在鋪設得柔軟的馬車裡還這樣,朱宣來看自己,三天三夜不停息的快馬背上,那又是什麼感覺。
一停下來就想朱宣,難道真的喜歡上了他。
易小姨娘進門,還沒有什麼感覺,壓根是自己沒有進入狀況。穿越過來,一個未婚夫擺在面前,見也沒見過,也不熟悉也不瞭解,就知道是一個王爺。
朱宣又不時送首飾,剛在新鮮時期,不覺得難過,還沒有見過古人納妾呢。
我又不是真正的玉妙,也不是古人,那個時候也還沒有對他產生哪怕是依賴的感情,他納妾我就一定要難過?我總是個穿越過來的成熟人吧。
有感情才會有難過呢。
莊姑娘等人要進門,一縷遊魂不知身系何處,又擔心照這樣年年納妾過下去,自己的神經心態是不是都能承受,又領略了朱宣的事事包辦,不容人說話的個性,才會鬱悶哭泣。
與朱宣處得日久,就多一份想念,難道真的愛,玉妙趕快打斷了這個思緒。對自己好,誰都喜歡。
再笨的女孩子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人,也樂於接受一份殷勤,也會飄乎一下子。沈玉妙,說聰明不是絕頂,說笨啊,至少心智成熟,一個人打工闖蕩,多少總有點經驗吧。
喜歡與愛是不同的。玉妙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對朱宣什麼感情,只知道心裡特別地怕,怕自己愛上了朱宣。
我是他的恩親,從小看到了大。。。。。。可是有一天如果他不再喜歡自己,擺在面前的榜樣也太多了。
朦朧欲睡時,房外突然傳來了兵器交格聲,玉妙一下子驚醒了。
外面是誰?
若花等丫頭們都披衣過來圍在了玉妙的床頭,有幾個不是不害怕的,有些發抖。腳步聲響,朱祿先在門外低低喊了一聲:“是我。”
然後把人留在了門外,自己進了房間裡,不顧避嫌,看了披衣坐在帳內的玉妙和圍在床前的丫頭們,才鬆了口氣。
他手執了長劍,身上衣裳亂著,象是匆忙穿在身上的,對玉妙道:“姑娘不要害怕,有幾個毛賊而已,鍾將軍在外面不會有事情的。”
玉妙點點頭,朱祿就走出去,仗劍守在了門口。玉妙坐在床上,倚在若花身上,聽外面刀劍聲響,突然覺得,這不象幾個毛賊那麼簡單吧。
第一百零五章,行刺
毛賊敢到縣衙來嗎?剛這樣想了,聽一聲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