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蠟燭,合衣在她身邊躺下,黑暗中,輕輕摸到寶珠胳膊,放在手中握緊了,嘆息一聲,“寶珠若害怕,咱們便明個來。”
“明個若還怕呢?”
“那便等後個。”
“後個還怕?”
“那便設法讓寶珠不怕。”
“……”
“思沛哥,你壓著我了……”
“噓,別說話兒。”
“思沛哥,呵呵呵,我癢。”
“……哪癢?”
“哪都癢,要不你也讓我壓一回?”
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另有隱情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另有隱情
外間天色尚黑,寶珠便朦朧中醒來,耳邊聽著魏思沛平穩的呼吸,忽地便有些莫名欣喜,雖活兩世,直至今個心中才有了塵埃落定的感覺,身旁的人便是她的丈夫,這一輩子要與自己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
這樣想著,不由露出一個淺笑,替他掖個被子,側起身子面朝著他,竟是長長久久不願閤眼,腦中不時回憶著兩人平日相處中的細節,一邊回味著從小到大他待自己的與眾不同,一邊又感嘆起緣分的奇妙,若換在十年前,自己哪能預料到今日躺在身邊的竟是他?
這樣淡淡的喜悅中,外頭天隱約放了亮才模模糊糊睡去,因這一夜睡的極不踏實,第二日晌午才醒轉過來。
外頭已然日上三竿,院子裡七嘴八舌的正熱鬧著,她爹正與昨夜吃酒的幾個親戚們話別,耳中聽著魏思沛似也與哥哥們一道送客,暗惱他不知何時起的身,竟也不叫起自個兒。
趁著外頭忙亂,她急匆匆穿衣下了床,見洗漱架子上的臉盆被接了半盆水,一旁地上還放置著半溫熱的水壺,心頭便漾起一陣甜蜜,將熱水兌上匆匆洗把臉,再出門時親戚們已經走了,只餘下朱春香院子裡打掃。
她笑著喊一聲寶珠,“妹夫跟著咱爹孃出門送親戚哩,一會兒就來,灶房裡熱了饅頭跟花捲兒,大家夥兒早起就吃過了,娘要叫你,偏你男人稀罕你,不讓喊你。”
寶珠紅著臉應一聲,順著長廊進了前院,灶房裡拿起個花捲兒三兩下吞了,剛要出門,迎面撞上朱春香笑著進來,她壓低聲兒笑問:“昨個晚上你們歇的早,你跟妹夫……”
寶珠朝她皺皺鼻子,“二嫂成親那麼些時候,心裡知道著哩怎的還問我。”
朱春香哈哈一笑,“我成親第二日妹子便打問,怎的今個不叫嫂子問?”
寶珠翻著眼睛想了想,“不記得了,總之他是極柔和的,必定比潤生哥好”
朱春香聞言又咯咯咯笑上好一陣子,這才正色道,“你潤生哥也害羞的緊。”
姑嫂倆私房話兒一陣子,便聽著王氏幾個進了門,瞧見寶珠,嗔怪道:“今個原該給你爹爹奉茶,都啥時辰了才起?哪家新媳婦裡也沒這樣懶的閨女”
寶珠驚呼一聲,“爹爹人呢?”
魏思沛笑著上前,“昨個夜裡跟爹他們喝的多了,天亮才東邊睡下。”瞧一眼王氏,“娘沒讓打擾。”
話說著,一行人進了廳裡,閒話片刻,寶珠想起昨個收的禮,便與魏思沛說道:“昨個韓府照舊派人隨了大禮。”
吳氏便笑,“那會兒顧不得跟娘商議,我瞧著禮下的重,加上又趕上妹子大好的日子,不宜在行禮上頭起了爭執,雖知妹夫跟韓府裡頭有些誤解,卻也沒拒了。”
王氏笑道:“娘看你大嫂做的對,昨個那日子,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
吳氏直言道,“何況前頭的聘禮既都收下了,咱們也不必再忸怩作態一回。”
王氏訕笑一聲,“你大嫂說的對,是這麼個理兒。”
魏思沛點點頭,“禮是給孃的,娘說成就成。”
寶珠起去廂房將簿子取來給他瞧,“還有個濟州夏府,不知是什麼來頭,你且瞧瞧。”
魏思沛接了簿子瞧上幾眼,順手將簿子放在几子上,沉默一會兒,垂眸道:“我娘便是濟州夏府的。”
王氏奇道:“這樣說來,你姥姥竟也尋到了咱們燕州地界?只不知她府上何時知曉的?怎的從前也未見半封書信往來?”
魏思沛搖搖頭,“自我娘離家後便從未聯絡過,這些年也沒個往來,若不是昨個那份禮,我只當她從不知我在何處。”
寶珠聽出他的失落,自他身後輕輕拍拍他肩頭,他回身一笑,示意無礙。
陳鐵貴蹭地站起身來,沒好氣道,“這樣說來,不怪爹話難聽,你姥姥家實在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