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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地理學家們自由意淫想象的畫布。各種並不存在的陸地層出不窮,千奇百怪的海上巨獸潛伏其中。如荷蘭人德·弗里斯的“國會之地”,法蘭西人阿內賓的“耶索之地”,葡萄牙人泰瑟拉的“茹安·達·伽馬之地”。 這段浪漫的太平洋開拓史從現在看起來似乎愚蠢得無以復加,但在當時,太平洋深處的面貌卻是整個歐洲難以窺視的存在。除了一年一度的西班牙白銀船隊,這裡罕有船跡。 歐洲人在大航海時代對海上航線的封鎖壟斷,其偏執性讓現代的人們難以理解,不過在當時,一座港口的進港許可,就是一個國家的命脈。嚴酷的時候,它將導致另一個國家的帆船繞道數千海里,或者需要在海上花費上百年的時間探索新航線,再或者,成為一場耗費數百萬英鎊的戰爭籌碼。 · 一個月後,在澳門最大的一家“廣福樓”裡,嚴曉松經過精心佈置的一場宴會正在召開。透過顏思海等人半明半暗的散播下,早就聞出一絲肉香的本地幾家極有勢力的大明海商們紛紛前來。 一場本來用來接待澳門守澳官員的官方宴會迅速變成了一場官商同臺博弈的聚會,只是不同身份的人分別安置在酒樓兩個不同房間裡。 在最大的一間豪華客間內,一桌極為奢華的酒宴正在進行著,各味珍饈讓自以為很淡定的嚴曉松都看花了眼。除了負責最後結賬的東道主嚴曉松以外,在座的幾乎全是本地的明朝官員。 其中品級最大的,就是廣州府香山縣縣令杜庭,其次就類似海關河舶所、提調、備倭等一眾守澳官,滿滿地坐了一席。 根據禮儀,嚴曉松還是謹慎地選擇了不讓卡特琳娜出場,而是讓顏思海推薦的老七叔陪同自己,以應付可能出現的難纏麻煩。 一頭短髮一身西裝的嚴曉松,在開席之時一度引起了在場明朝官員的驚愕,帶著一縷小鬍鬚的香山縣令杜庭幾乎抬著手臂指了老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但從表情來看,顯然是一副驚怒交加,一時之間嚴曉松也沒了辦法,只能一臉苦笑。 幸虧老人精的老七叔口才了得,硬是繞了一個圈,才把明朝官員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不過隨後,關於嚴曉松是前宋崖山之後的出海遺民身份,又讓一眾明朝官員愣了半響。 “……蒙元韃子進佔,崖山之役血流漂櫓……嚴先生之先祖不忍受辱,一眾老幼含恨出海,飄零萬里,方尋有一地生息,然滄海桑田數百年已過,風情習俗已與我大明中土頗有不同,今日得見故邦衣冠,才有所失態。” 老七叔顯然是讀過幾年書,居然搖頭晃腦之際把一個潸然淚下的華夏子孫的不屈奮鬥史編造得天花亂墜,當然其中包括大量嚴曉松之前就忽悠過他的內容。 “哦,此情可諒,此情可嘆啊!”不到四十歲的香山知縣捏著他的小鬍鬚,搖頭晃腦,“既然如此,我大明驅逐韃奴重塑漢光之時,為何又不歸附?” “山河淪喪,先祖背井離鄉,也無臉再回故土。”嚴曉松終於借過話題,慢慢找回酒宴主人的感覺,“再加上距離遙遠,音信全無,人丁單薄,根本無法遠渡重洋。” “嗯,此話也說得通,不過,終歸是我大明子民,如此流落他鄉,豈不是久失教化?這短髮短衣,又和泰西番夷有何不同,不妥,不妥啊!” 杜庭微微搖頭,一臉遺憾,四周的官員紛紛應和,一副拯救失足青年的憐憫狀。 “先祖嘔心瀝血,早已在美洲落地生根建國開業了。”嚴曉松微微一笑,丟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如此忘本,目無母邦,居然自立為國,簡直忤逆荒唐之極!終歸是一眾不知禮教的番夷!”眾人又是一驚,好半天,杜庭才一拍桌子,拂袖而起,一副打算立刻走人的架勢。 一時間除了嚴曉松還穩坐在位置上外,各種叱責聲四起,就連老七叔都嚇得趕緊站起來給官員們紛紛告罪。 “先祖數百年來篳路藍縷,中華美利堅國無君無帝,國民共和。”嚴曉松哈哈大笑,站起來走了一圈,指著自己的心口,“對於大明帝國,我本人是懷著極度敬仰的心情前來的,同時,我帶著中華美利堅共和國國會的重託,是前來和大明帝國建立友誼的。” 前來朝貢的?這可是大事啊!如今關外建奴猖獗,關內數省天災連連,四川更是土司作亂未曾平息,各地藩屬許多年都沒有朝貢使前來,天啟皇帝剛剛登基正需要這樣大大的噱頭啊! “美……利……堅,哼哼,國名跋扈張揚,終不過是蕞爾小邦!”杜庭心裡想著,表面上依然冷冷的。又穩穩坐到了位置上,抬起手,遙遙對著北面一恭,“當今聖上年少英武,聖明厚德,我大明恩威四海,八方藩夷莫不臣服,你那美利堅國雖是漢家遺民,但野居蠻荒,久失教化,既已成國,當前來朝貢母邦,本官可上報朝廷代為呈請。” “呵呵,只是來和同胞做做生意,敘敘舊而已,朝貢一事還須時間……”嚴曉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