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與地方上有過多衝突,部隊後勤靠的就是透過水路運輸的越南大米。靠了來自越南的煤炭與大米,這麼大的軍事行動對廣東的糧價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越南人這麼心甘情願的用大米換步槍,正是因為法國人不斷的打越南阮朝,光復軍又如同約定那般控制了中越邊境。為了抵抗法國人的進攻,阮朝哭著喊著請求光復軍出售武器彈藥。
打通與暹羅之間的大米貿易線,就能夠確保有更多的大米進入兩廣市場。十年連綿不斷的戰火把廣西打得稀爛,充足的大米供應不僅能維持地方上軍事行動,甚至能夠平抑廣西暴漲的糧食價格。
商業部長李維斯是軍人出身,雖然他是財政部長李玉昌的侄子,但是李維斯公開反對李玉昌的想法,他說道:“打下廣西,想恢復廣西秩序,需要更多的糧食和物資運進去,需要把廣西的茶葉給買出來。我是覺得暹羅大米在此間意義重大。”
見到自己的侄子都公開反對自己,李玉昌臉色難看,卻沒有任何放棄的意思,“我還是覺得得謹慎一些。如果到了明年,只要不繼續對外打仗,我們就可以編出來對南方作戰的預算來。我們現在的造船廠已經滿負荷工作,用上了煤氣燈之後,一天二十四小時四班倒的幹過。即便如此,造出來的船還不夠用。若是一打仗,損失的那些船得多久才能造出來呢?”
韋澤靜靜的聽著,儘管常委會中軍人出身的人員佔據了絕大多數。可韋澤才是軍隊的真正代表。身為光復會會長,韋澤的意見往往就能代表了光復會的意見。看到常委會中主張採取試探性行動的人佔據了多數,韋澤才發話了,“我個人比較支援左志丹同志的看法,啞巴蚊子咬死人。法國人這麼叫喚,說明他們認同我們在這個地區是有著重大發言權的大國。既然如此,只要有軍艦護航,法國人未必真的敢攻擊我們的民船。畢竟這些民船並不是去介入法國與越南戰爭的。如果他們真的介入,我們也只能證明我們是有能力決定越南命運的大國。大國的地位從來不是談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
常委們很認同韋澤的想法,可眼瞅著採取試探措施的意見就要透過的時候,李玉昌依舊頑強的表示了反對,“都督,大國地位是打出來的,可錢卻不是打出來的。我們這幾年透過貿易賺了大量的錢,法國可不是小國,英國人又明顯傾向於法國的立場。英國人前一段已經單獨向我們表示,如果中法發生戰爭,英國就只能保持獨立了。也就是說,英國人就會中斷和我們的貿易。那時候咱們的損失可就不止是這麼一點半點。”
李玉昌雖然是對韋澤說的這話,林阿生卻接過了這話,“你把英國人搬出來算什麼?真的打起來,我們已經不怕英國人了。”
李玉昌立刻反駁道:“我們不怕英國人,卻不等於我們能消滅英國人。都督也說過,英國人的港口遍佈全球,我們可以用軍事手段抵抗英國人的進攻,可我們又不能用軍事手段逼迫英國人和我們做買賣。如果真的想用軍事手段徹底解決這個問題,咱們好歹也拖幾年,等咱們的海軍起來了,那時候就算是英國人想和咱們作梗,咱們海軍把英國人打出這片海域不就行了。不過是幾年時間,何必要著急這一時半時呢?”
李維斯見李玉昌是決定頑抗到底,他半是解圍,半是詢問的說道:“我們派人嘗試去開闢海上航線,又不是一定要打仗。也許法國人根本就不會和咱們打呢?即便有了衝突,咱們也不用立刻付諸武力。”
“若是不能立刻付諸武力,那法國人打了我們的船隊之後指揮變本加厲。若是無端助長了法國的氣焰,我等何苦來呢?”李玉昌竟然拿出了非常有見解的態度出來。
韋澤原本只是想在常委會上討論一下這個問題,看看大夥的態度是什麼樣的。其他人的態度都如同韋澤所想,可李玉昌無論是見識,還是對政戰的觀點實在是超出了韋澤以前對李玉昌的看法。對這個問題,韋澤心中甚是疑惑。到底是韋澤以前看錯了李玉昌,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韋澤對此倒是有了極大的興趣,他初步判斷,李玉昌或許是手下新召集了什麼了不起的幕僚。想來想去,韋澤竟然想不出會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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