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者,也就是我們的老師們,恐怕沒有意識到這種教育的矛盾之處。固然,尼克松為了當總統,不遠千里跑到中國來接受毛主席的接見,尼克松小心地給周總理賠笑臉,說明美國只有討好我們中國才有活路。但是,所謂“不卑不亢,不冷不熱”,還是要看人家怎麼對待你,再決定你應該怎麼對待人家,主動權不在你這裡,而在對方。從這個方面講,似乎美國人一方有著界定和我們是什麼關係的權力。另外,全國動員準備迎接美國人來訪,也潛移默化地讓孩子們感到美國人是非常不得了的人物。我們孩子堆裡也流傳著各種荒誕的傳說。比如,花園村華僑公寓了住著一位混血的女青年。有的孩子就說:“即使她犯了法,警察也不能碰她。必須要周總理簽字才行。”總之,在我們眼裡,外國人地位很高,也很神秘。
自那時起我們就一直在研究美國人。記得讀中學時到北郊木材場學工,工間休息時在工人的領導下進行政治學習。有一天一位年輕的工人學習骨幹拿著一份報紙給我們看,上面是黨和國家領導人接見基辛格的照片。他問我們看出什麼問題來沒有。我們誰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