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必說。
是夜花春進了洞房,見眾侍女尚環立兩旁,几上鋪著鸞箋,一使女侍旁磨墨,花春笑道:“今夜唯愁銀漏滴殘,金雞易唱,尚暇以吟詠之事,消千金一刻之時光乎?”絳桃啟口道:“洞房花燭人間無此一境,今須以聯吟和唱,佐洞房之一樂,則度見才子佳人之洞房花燭,絕勝於他人也。”花春道:“小姐之論甚是,請即賜題。”絳桃謂:“以即事為題,韻限溪西雞齊啼,中間嵌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萬,兩尺丈半雙等十八字。”花春微笑道:“小姐命限字數,如許之難想香閣才高,自能揮就敢請先立詞宗,待小生學步何如?”絳桃雲:“夫唱婦隨,凡事皆然,君家吟就妾自當和詠。”花春聞言稱是,遂略略思索乍時,向雲箋題詩云:
紅樓四面半臨溪,百媚千嬌可姓西;半文河橋七夕鵲,一宵風雨五更雞。
眉橫八字雙蛾斂,裙拽三湘六幅齊;咫尺巫山雲鬟二,兩情九轉笑和啼。
花春詩成,絳桃亦吟一雲:
百尺妝樓萬丈溪,四圍花繞半窗西;十年夢幻三更雨,一枕香消五漏雞。
豔妒雙文千古絕,才高八祿二難齊;九迴腸斷屏山六,七寶情傷兩淚啼。
侍婦送過,花春接來一覽,大讚道:“原來繡閣中有此奇才,小生惶愧多矣。”閒話未幾,聽得樵樓已交三鼓,花春遂令眾侍女出房,然後解頻寬衣,與絳桃巫山一度。正是:
鵲橋仙子謫塵埃,頓覺春從天上來;燭影搖紅人悄悄,銷金帳曖夢初回。
一經交合,數次合歡,不料絳桃竟是一員戰將,花春有須抵敵不過。是夜,只得用丹藥吮口,以為久戰之資。交合之時,心存疑細,摸其玉體,細膩柔潤,豐實飽滿,暗忖道:“這肌膚體格決非纖纖弱美佳麗可比。”此際加意聳抽,行到百餘,絳桃然道:“沒趣,沒趣!”花春道:“我的夫人甚趣有之?”絳桃今其仰臥,
他合撲騎於花春身上,以陰戶湊將上去,直抵根際,股如磨般樣旋轉,復起又套入,似騎烈馬狂顛。花春道:“夫人有恁樣功夫,卻快爽人也。”兩手伸抱其股,助其狂顛,任其做作,絳桃復起伏身,用口呷咂其玉莖,玉手緊搓,弄得花春遍體酥麻,龜頭奔突,一股慾火衝身。花春忙按定心神,復將絳桃抱住,按倒床上,拎雙足,不顧深淺直衝而進,口含丹藥陽具格外粗長,一陣恣情狂戳。絳桃哼哼搖搖,面去露適心的歡笑。
花春暗想道:“我所遇美人多矣,雲雨之間未敢有逞雄耀武者。即香蓮庵住下多時,一宵可御十餘人,使彼人人破膽,個個銷魂,無不俯首投降。豈知今日,即藉助於藥力,尚與
他戰得一個平手。正是:曾觀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真不愧我花春之佳耦也,於是日則窗前吟詩,夜則衾底風流,尤可愛者。”絳桃於交歡之際,婬穢聲浪語別有一種嬌媚之態,非諸美之所能彷彿。花春此時已是勾魄消魂為所迷戀,韶光冉冉忽已春盡夏交,梁間哺燕喃喃,檻外落紅陣陣。
一日,山絳桃倚窗閒玩,詠落花詩一律雲:
從古花無不落紅,稱畢轉盼已成空;郎心肯學沾泥絮,女首偏如著雨蓬。
半卷球簾通夜月,數教玉笛倚晨風;階前切莫呼童帚,留得殘英在眼中。
吟就請花春題和,花春將詩一覽,不覺悚然驚悟,頓動愁腸暗歎道:“花如人,人亦如是也。去年所訂之諸美安保其中無變,而使再至之,劉郎不感嘆於桃花流水之依然哉,我豈可蹉跎歲月,留戀於此。”因花春見詩,歡顏頓改,絳桃問道:“君何一見妾詩,雙眉頓蹙,眼帶淚痕,諒其中定有隱情,可為妾一剖否?”花春道:“別無心事,只因詩中寓無竊感慨之情,令人讀之,不禁斷腸淚下。”絳桃笑道:“妾之詩,不過就花悲花,別無寄慨,想君之悲諒不只在於花故,因悲花而頓獨爾。”花春道:“實無別情,小姐不必見疑。”遂握管也和詠一律雲:
徒誇嫩綠與嬌紅,盡被柬君一帚空;畫檻間憑思悄悄,芳諧停立草蓬蓬。
不堪夜夢驚淋雨,更有何人藥避風;收拾春光歸去也,子規啼斷綠煙中。
正在繡窗吟詠,忽有侍鬟報進道:“今日顏舅爺家夫人小姐到來,設宴於東園牡丹亭內,夫人命小姐同去陪飲。”絳桃聞說,更換衣裳,隨了使女,竟自下樓而去。花春獨坐香房,想起諸美之約,已打點於明後亦出都矣。尋思許久,輾轉無聊,遂爾閒步下樓偶聽得侍女們在那裡讚揚顏小姐之美,謂:“與我家小姐不相上下。”花春聞說,遂欲竊窺其貌若何,如不遜於絳桃,則又可得一佳人,以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