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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美之數矣,因步向東園而去。

走至翠薇亭畔,遙望去見絳桃手挽一女子,後邊簇擁眾侍女而來,果見珊珊玉骨,丰姿嫣然,彷佛其人若於何處見過,因欲細認,恐被他望見,反縮身轉去,遂向西側一座假山洞內,將身躲進。見

他漸漸近來,定晴一看,恍然醒起,曾於去秋在武林舟中相會,即畫上第二幅美人也。正欲向後邊抄轉,卻值顏家母女已至,花春急欲迴避,山夫人反說道:“賢婿不消避得,這是顏家舅母,該來見禮!這是顏家表妹,亦可相見。”

花春遂把衣巾一整,趨步上前相見,注目在顏小姐身上,見他俏眼斜睨也,若有驚疑之狀。相見畢,然後告退,至晚間絳桃歸房,談及:“顏家母舅官若何職,籍貫哪方?他母女還是向在都中,還是初到。”絳桃答道:“妾母舅字雲翩,在京職任吏部侍郎,舅母史字只生表妹一人,小字金英,因京師與家中路途曠遠,母舅常常去唸,故去歲秋閒,已接眷屬至京。家母因間闊多秋,親情疏遠,命侍女邀接舅母表妹到來,一敘舊情。因

他路途勞頓身體欠安,故相邀數次今由才來。”絳桃一一詳敘,花春意欲一問金英曾定聘否,卻又難於啟口,想道:“佳人咫尺,天遣相逢,自能入我殼中,又何必問其聘之定不定?”花春此日,已注意顏金英,故又把出都之念放懈。

一日,山廷棟謂花春道:“賢婿武略精通,何不改入武幃,迅起春雷之蟄。”花春雖推辭不欲,無奈山廷棟作主,竟與主試講一人情,命花春臨場就試。花春既入武林,且分此番非元即亞,考畢出場,錄出內闈文詞,山廷棟讚道:“片詞不染纖塵,下筆作風霜之概隻字必經百練,擲地作金石之聲,莫說糾糾中罕有其匹,就是偏選文壇,恐亦無此燦藻奇才,異日揭榜,非元而何。”

此話慢表,單說花春見美牽懷,思與金英一成佳好,適因事有湊巧,過了數日,顏大人先自回去,金英小姐因與絳桃甚相投契,故再三相留,仍復住下。一日,花春歸房,絳桃言及:“金英詩才之俊逸,亦落落不群。”遂以春閨詩一首念與花春聽道:

睡懶東風一樹梨,緗簾靜錙夢卻迷;愁將朱盒調紅粉,獨立花階印翠泥。

柳外蝶交深院北,花蔭貓戲小窗西;瘦眉几几難描畫,新月彎環必繡閨。

花春聽罷亦賞嘆,暗想:“欲與金英一會,細剖衷腸,卻無由相見。”只得暗地裡作詩一首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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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抱憐香一片心,關愁如海不知深;關山南北難為昔,萍水相逢恨到今。

魂遂鷓鴣聲裡去,芳從蝴蝶夢中尋;巫山不比蓬山遠,敢向鸞箋乞賞音。

詩早成卻未便達於金英處,只得閒步至園,以尋機會。適見一侍女在園玩耍,認得是金英身旁的丫鬟,曾在月下會過一面的,遂上前揖道:“小生有事懇求姐姐,未知姐姐允否?”那侍女兩頰漲紅,慌忙回禮道:“花姑爺何故如此,要折殺小婢麼?有何囑你且請說來,婢子自當遵命。”花春袖中取出詩箋,遞於侍女道:“此詩乞姐姐潛送於你家小姐,切莫被人看見。”那侍女道:“倘婢子送進如見責於我,奈何?”花春道:“小姐一見此詩,定感你不淺,豈有見責之理。”那侍女帶笑道:“既是花姑爺見遣,即見責於小姐,亦所甘受。”將詩袖好就欲回身而去,花春又上前囑道:“此詩送進定有迴音,姐姐切莫遲延,小生仍在此間等候。”那侍女去不時,花春正坐在一座八角亭中閒眺,見那侍女飛奔而至,說道:“小姐見詩頓覺粉黛含愁,連聲慨嘆,即和詩一首,於後命小婢出來送於花姑爺。”那侍女送過詩箋,即自進去了。花春接著,果見和詩一首於後,墨跡未乾,念道:

誰雲鐵石本無心,一見生憐病已深;兩地相思今憶昔,半年離恨昔而餘。

桃花復認劉郎渡,人面重來催護尋;月上欄杆人悄悄,瑤琴一曲待知音。

花春見詩後二句有相約之意,暗想:“金英原是多情人。”遂袖詩出園,徑至樓上,坐定沉思道:“原來天之玉成才子佳人,有若引之如願以賞者。我始以為舟中一會,姓氏難知,里居莫考,幾如茫茫大海一葉浮萍耳,詎知今日乃得重觀玉人,真如破鏡重圓,花殘又放,十美之數竟如願矣。”暗想:“這十位美人俱是彼蒼生就配我花春的,不然何十美的閨名如日葵、金英、凌霄、紫荊、青蓮、素馨、瑞香、池嬌、夢櫻、絳桃等俱是花名。我想豔花盛放於三春,唯春愛花,唯花宜春,我姓花名春,邊合配此十美,且不但此紅顏逢濮水,雲竇滿巫山,把十姓挨序念下,又適成二句詩詞,非千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