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的觀點,但他們可都是錯的。這是因為:難道下一代人的個性素質不是一個比那些洋溢的激|情和脫離現實的肥皂泡高得多和有價值得多的目標嗎?的確,在這世上所有的目標當中,還有一個目標比這一目標更重要和更遠大嗎?也只有這樣的目標才配得上我們對愛之激|情的深切感受,與愛情相伴的認真、執著,以及這愛情賦予當時情景中微小細節的重要性。只有當我們把這一目的認定為真實的,那我們為了得到心儀的物件而經歷的瑣碎事情和沒完沒了的折騰、痛苦才似乎與整件事情相稱。這是因為將來一代,及其全部的個性特質,就是經由這些努力和操勞才得以進入生存。事實上,早在我們為滿足性的衝動而執拗和具體確切地做出深謀遠慮的選擇時,這將來的一代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兩個戀人間逐漸加深的愛慕實際上就是新個體的生命意欲,而這新個體就是兩個戀人可以並且渴望生產的。事實上,這一個體在這一對男女那充滿渴望的四目交投之時,就已經燃起了新生命之火,他們彼此間的渴望宣告了新的個體將是和諧勻稱、構造良好。男女雙方感覺到了要實實在在地結合、彼此融為一體的渴望,而這融合的一體能夠從此存活下去;這一渴望最終就在男女雙方所生產的孩子身上得到了實現。在孩子的身上,從父母雙方傳過來的素質融會結合、自成一體地繼續生存下去。反過來,一對男女間彼此明顯持續的反感則公開顯示由他們兩人生產的孩子只能是一個結構糟糕、欠缺自身和諧、不盡美滿的生命。據此卡爾德隆彼德羅·卡爾德隆(16001681),西班牙劇作家;《空氣的女兒》是他的作品之一。把殘忍、可怕的色米拉彌斯稱為出自空氣的女兒,並把她作為謀殺丈夫、實施強Jian以後生下的女兒介紹給我們——卡爾德隆的做法是別有一番深意的。
第三講 論Xing愛(4)
但是,最終以這樣的力量把異性兩人專門湊合在一起的,是表現在整個種屬中的生存意欲。在這裡,生存意欲期望在這兩人所生產的個體當中根據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本質客體化。這一個體將具備遺傳自父親的意欲,或者性格;得之於母親的智力,和受之於雙親兩人的身體。但這一個體的形狀通常取決於父親,身材的大小則更多由母親方面決定——這一點是與觀察雜交動物以後所發現的規律相符的;這一規律主要是因為胚胎的體積是由子宮的體積大小而定。一個人所具有的絕無僅有的獨特個性很難加以解釋;兩個戀人間獨特的和個人的激|情也同樣如此。確實,歸根到底,這兩者都是同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前者顯示於外,而後者則隱藏於內而已。當父母開始彼此相愛,亦即像表達非常精確的英語短語——“to fancy each other”原意為“想象對方”的意思,也可以引申為“喜歡對方”的意思。——所說的那樣,我們確實就可以把這視為一個新的個體及其生命的“最初萌芽”。就像我已經說過的,在他們充滿渴望的眼神交投並鎖定在一起時,新生命的第一顆種子就產生了——當然,這一顆種子,一如所有其他的種子,通常都被糟蹋浪費了。這一新的個體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新的柏拉圖式的理念;正如所有的理念都全力以赴爭取進入現象界,併為達到這一目的而貪婪地抓住因果律分配給所有這些理念的物質,同樣,這一個體的理念也異常激烈和貪婪地爭取在現象中實現。這種激烈和貪婪正好反映在這一個體將來的雙親之間狂熱的愛慾之中。這種激|情在強烈程度上有著無數級別,而其中的兩個極端,人們至少可以用“感官肉慾”和“聖潔愛情”加以形容;但就其本質而言,所有這些始終是同一樣的東西。在另一方面,就其強烈程度而言,這種激|情越是個體化,也就是說,被愛的個人越能夠唯一滿足愛人的願望——無論這是被愛人外在部分抑或內在素質的原因——和投合愛人那因其自身個性而產生的需要,那這種激|情就越強烈。關於這一點,隨著下面更進一步的討論,就會變得更加清晰。我們首先從根本上傾向於愛戀健康、力量、形態和相貌的美,也就是青春,因為意欲首先爭取展現的是人種的種屬特徵——這是人所有個性的基礎。一般的打情罵俏、談情說愛不會要求除此之外更多的東西。與人的種屬特徵幾個方面相關的則是更專門和特別的要求——這些我們將繼續具體地探討。而一旦看到可以滿足自己特別的要求的異性物件,Xing愛的激|情就會油然而生。但達到最高程度的激|情則出自兩個彼此契合得天衣無縫的個性。正是由於這種契合的作用,父親的意欲,亦即性格,和母親的智力在互相結合以後,就可以完美地完成這樣一個個體——對這一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