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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是一個比喻,恐怕也是一個事實,自生理學發達以後,這方面學者的見解確已漸漸地公認性衝動是一種體內的發酵作用,由不止一種的強有力的酵母發出,而其表現的方式又可以變化無窮,有健康的,也有病態的,有正常的,也有反常的,有時候並且可以反常到一個程度,教我們幾乎看不出來它和性慾有什麼關係,不過無論方式如何,有一點是相同的,即:我們儘管可以在相當限度以內加以控制,加以利導,但決不能把它完全抑制或抹殺。這樣一個對於性衝動的觀念,把它完全看作一股動的力量,而不是靜的事物,雖若比較的新穎,其實前人也早已隱約地看到,精神病理學家安斯蒂(Anstie)在五十餘年前已經運用過這個看法來解釋不止一種的精神病態,這幾種病態後來大都叫作精神衰弱(neurathenia);安斯蒂是一位早年的精神病理學家,也是一位婦科專家,埃氏在這裡稱引到他,是因為他在五六十年前所著的一本《神經痛》(Neuralgia)裡,已經看到性慾是一個富有動性的東西。埃氏在他的《研究錄》裡時常徵引到他,並且把他推崇得很高,認為他最後來弗洛伊德的昇華論的一個前驅。興登(James Hinton)也曾經把它發揮過,特別是在若干道德的方面;後來在自動戀的觀念裡也有它的成分,假若性衝動不是一段內在的活力,自動戀的種種現象自無法解釋;到了弗洛伊德,不用說,這觀念更遇上了一位能手,弗氏更把它發揮得曲盡其妙。

我剛才說,性衝動是“一些強烈的酵母的發酵作用所產生的一種動力”。這說法還失諸模糊隱約。如果我們要為它下一個更準確的界說,我們不妨換一種口氣說:Xing愛的人格是建築在一個三邊而有密切聯絡的三角之上的,這三邊是大腦、內分泌系統和自主神經的機構。自主神經機構是比較在背景之中而不大顯露的,但其重要性似乎不減於其他兩邊。不妨在這裡說明一下,這機構包括消化系統、迴圈系統、呼吸系統、泌尿系統、許多的分泌腺以及這些系統所附帶的中樞神經核。這個機構所管制與調節的可以說是生命的全部的基本功能。在心理學者中,耿潑甫(Kempf)對於行為中自主的因素,一向認為極有意義,未可等閒相視,因為我們行為裡有此成因,所以在生活環境之中,我們會發生他所稱的兩種富有驅策性的動作的趨向,教我們或取或舍,或趨或避,可以分別叫作趨利的強制(acquisitive compulsion)與避害的強制(avertive compulsion);這兩種強制的動作大部分是歸這自主的神經機構負責的。我們的動物界的祖先很早就有這個機構,因此,遇到危險,就知痛苦,因為要解除痛苦,就知所捨棄,知所閃避,及捨棄及閃避成功,痛苦就可以解除,生命藉此得以維持延展,於是這些動作的傾向以及主持這種動作的機構得以保留而傳授給高等的動物,並且終於傳授到我們身上。耿氏著有一書《人格中自主的若干成因》(The Autonomic Factors in Personality)。這一番見解可以幫我們的忙,把身心兩方面的因果關係聯絡起來,而教我們瞭解為什麼一個個體在活動上歸根結底是一個單位,一個分不開的基體。它還幫著一種忙,就是教我們對於所謂“意志”,所謂“情慾”,或總起來所謂“欲”,即精神分析派所稱的libido,或哲學家講到性衝動的時候,喜歡引用的“志”,就是叔本華(Schopenhauer)所說的“志”(will)——從此可以有一個更精確的觀念,英國文學家卡賴爾(Carlyle)很早也說過:“我們所聽說的各位上帝裡,唯一也最著名的一位也就是德國文字源流家格瑞姆(Grimm)所能考見到最早的痕跡的一位,那就是叫作意志的上帝了(God Wuensch或God Will)。”

第六講 性心理學(3)

弗洛伊德,從1912年以後運用他那一支生動靈活的筆,對於因性生活的困難而足以引起神經病態的各式各樣的條件與環境,都曾加以仔細的探討;而他這一番探討的結果,比起別人的來,要特別地見得有意義。因為,他雖然是精神分析派心理學的一位開山祖師,其見識比較廣博,議論比較周密,往往處一個超脫的地位,而不落一般精神分析派的窠臼,不受此派門戶之爭的支配。弗氏在這方面也作過一番分類的嘗試,但他自己也承認這種分類是不滿意的,因為它未必盡合於醫學診斷的立場,而所謂不合,指的是在同類的例子裡,其病態所由發生的條件或情境未必完全一致,或某一病態的例子的條件或情境往往因時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