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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與被罵出門的家丁撞了個滿懷,沒等他問個一二三,就聽見胡四姨企翼的問話聲:“怎麼樣?”

猴三愣了下神,沮喪地搖了搖頭。

“哼,老孃就不信,這個小狐狸精能從揚州城消失掉不成?!”胡四姨狠狠地扔下了手中的水菸袋,大發雌威道:“傳我的話下去,今夜誰也別想懶貓,東西南北門,驛道碼頭,都給我去找,誰抓到這個鍾小梅,賞銀一百兩!”

揚州亦稱“廣陵”,出廣陵城往南三里地是一個熱鬧喧囂的大碼頭,俗稱南碼頭。這是一個內河碼頭,從這裡往東南五里地就是浩蕩的揚子江,周圍數十里地的漁民、農人和城裡的小商販交易大多在這南碼頭進行,魚蝦水產、蔬菜瓜果、竹木柴碳無所不包。看好市場潛在價值的大商家在高崗地爭先恐後地建房出租,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初具規模的貿易集鎮,原先在船上岸頭的物資交易現時挪到了集市上。每天天邊剛顯麻麻亮,南碼頭就開始人聲熙攘了。岸邊,停靠著裝有各種貨物的民船,修理船隻的,吆喝進港的,招呼上船的,熱鬧非凡。

一大早,城裡的店鋪都還沒下門板,街上只有一些趕早市的菜農小販匆忙的身影。護送梅子的板橋一行早早出了城門直奔南碼頭去,梅子扮作書童,挑桌一個小挑子,裡邊裝著一些書籍畫軸還有她的心愛的琵琶。板橋意識到人多目標大,打發高翔和汪士慎兩人先回。板橋說的在理,他倆就沒多堅持,見板橋他們走遠了,高翔翔說他發現了一個竅門,用過夜的茶水注墨,畫出的畫子光澤大有變化,拉著汪士慎到他家看他的新招數。

清晨潮乎乎的江霧靜悄悄地瀰漫了開來,催得行人越發的慵懶欲睡。紅月樓的猴三帶著兩個家丁昨夜守候在碼頭一宿沒敢閤眼,此時哈欠連天,沉重的眼皮合了張,張了又合。板橋、金農、黃慎帶著梅子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面前走了過去也沒發現。

一個家丁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猴三說:“大爺,我覺得剛才過去的那幾個人有點不對。”

猴三陡然來了精神:“在哪兒?”

家丁指著江邊板橋他們上船的背影:“在那兒!那個小個兒細皮嫩肉,您再看她走路……”

“混蛋!還不快去抓!”

船家剛剛要拖回跳板,紅月樓的家丁連連喊著“等等”跑了過來。

板橋他們剛把鍾小梅安頓到船艙裡去,紅月樓的家丁和猴三就先後上了船。一看來人氣勢洶洶,板橋情知不妙,橫身攔住了家丁:“你們這是幹什麼?!”

家丁兇狠地朝板橋揮了一拳:“你給我滾開!”一個家丁從船艙裡把鍾小梅拖了出來。

“青天白日,你們想幹什麼?!”黃慎的話音剛落就被迎面一拳打倒在地。

猴三陰笑道:“先生們別緊張,待我看過他是男是女,我們再說話。”說著上下打量著鍾小梅,接著繞到了她的背後。他突然一把將鍾小梅的假辮扯了去,接著掀掉了她的帽子。

板橋衝上前護住了鍾小梅:“你們不能把她怎麼樣!”

“那好啊,買她的一千兩銀子你來付。”猴三狠狠狠地說道,給家丁們遞了個眼色,兩個家丁如同惡虎一般揪住板橋他們就打。

鍾小梅大喊了一聲:“你們別打了!”

“停。”猴三吩咐道,繼而淫笑著對鍾小梅說,“美人兒,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的事這與先生們無關。”鍾小梅靜靜地說,“我跟你們走還不行嗎。”

梅子被帶到紅月樓,關在一間佈置華麗的繡房裡,房門口把守著兩個以防不測的保鏢。

胡四姨手裡握著塊花綢帕,涎著一副可人笑臉說:“四姨收了你,那是你的福氣。你想想,走東串西,沒一天安穩日子,人家高興了,丟給你兩個,不高興了,受氣不說,說不準還要挨人家的調戲。再說了,你成天和那個窮叔叔混在一起,什麼時候能混個模樣出來?”

“誰說他是我的叔叔?!他只是我的……”鍾小梅說到這裡她猛丁意識到什麼,突然打住了口。露了自家的真實身份,還不知這些狗男女怎麼糟踐你。

胡四姨疑心地:“他不是你的叔叔,那他是你的什麼人?”

鍾小梅咬死不說話了。

胡四姨心底泛起了莫名的憎念,拉著臉說道:“這麼說,你們就是合著夥誆老孃的狗男女!你一定和他睡過的!”

“呸!”鍾小梅朝胡四姨吐了一口,罵道:“你才和他睡過,無恥!”

胡四姨狠狠地煽過去一巴掌:“我看你是不想好了!阿根,把她的衣服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