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他們分開,就能各個擊破,逐一殺光所有人。
那時她沒表現出異常,白霜行不願驚動厲鬼,於是提出自己和“薛子真”待在同一個小隊。
確認嫌疑,接下來,就要想想怎麼抓住厲鬼。
舞廳裡面積很大,又連通有四個出口,一旦“薛子真”察覺不對勁,很可能當即逃竄離開。
於是白霜行將計就計,領著她深入別墅,來到這條逼仄的長廊。
最後,只需要關鍵的一步,揭開厲鬼的偽裝。
輕輕握住女人的手腕,白霜行笑意盈盈:“不知道她們那邊怎麼樣了……啊,你還記得那個小侍者的名字嗎?她一直在幫我們,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她?”
女人偏了偏頭:“她叫,我撿垃圾——”
[我撿垃圾回來了],而非文楚楚。
電光石火,燈光忽閃。
白霜行加大手裡的力道,緊緊攥住她腕骨,黑眸裡,浮起藏匿已久的凜冽殺機——
“找到你了!”
霎時間,女人睜大雙眼!
昏黃的光線時明時暗,不知從何處傳來幽怨哭音。
走廊盡頭窗戶緊閉,卻有一瞬疾風掠過,當白霜行看去,“薛子真”的臉龐迅速融化,變成一張血肉模糊的畫皮。
厲鬼滿面血汙,雙眼則是古怪的貓瞳,喉嚨裡咕咕嚕嚕,發出一聲沙啞尖嘯。
再眨眼,她已伸出左手,攻向白霜行面門!
白霜行心知不妙迅速後退,與此同時,手臂被人拽住,向後一拉。
季風臨擋在她身前,剛躲開厲鬼的第一道突襲,對方又探出另一隻手,險險擦過他脖頸,留下三道猙獰血痕。
他早有準備,猜到白霜行會被厲鬼盯上,以防萬一,提前兌換了一張驅邪符。
符籙亮出,厲鬼狼狽躲閃,似是被它灼傷,尖聲慘叫。
“喂!”
白霜行看向腦海中的長衫小人:“這是怎麼回事?”
【規則只讓你們去找,沒說譚秋不能反抗逃跑。】
520冷笑一聲:【她的目的就是殺你,現在捨去性命變成厲鬼,怎麼可能輕易放棄——為了遊戲平衡,我可以勉強給你一個提示,譚秋很弱,一張驅邪符就能對付。】
前提是,他們能“找到”她。
在它開口的間隙,厲鬼面目猙獰,發出一聲淒厲貓鳴,恨恨瞪向季風臨手中的驅邪符。
沒多做猶豫,她竟撞破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如同一隻真正的貓,從視窗竄上屋頂。
這場驚心動魄的對峙,只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白霜行心有餘悸,在追趕之前,先看向季風臨。
他被厲鬼傷到了脖子。
鬼魂自帶怨氣,人類的面板被劃破後,淌出漆黑濃稠的汙血。
季風臨摸了把側頸,忽略疼痛,滿不在乎:“去上面找她吧。”
瞥見白霜行蹙起的眉,他一愣,旋即笑笑:“抱歉,這血是不是嚇著你了?傷口不深,沒關係。”
然而對方只是匆匆瞟他一眼,緊接著,手裡出現一疊繃帶。
白霜行沒說話,步步向他靠近。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高跟鞋落在地面,每一聲都格外清晰。
季風臨聽見她說:“低頭。”
他沒矯情,怔忪一剎,乖乖俯身。
厲鬼的指甲劃在他脖頸偏下,其中一道血痕被領口遮擋,看得不太清晰。
白霜行伸手,不太熟練地解開第一顆釦子,目光經過側頸與鎖骨,看見他喉結上下一動。
雖然追趕譚秋迫在眉睫,但隊友的性命更加重要。
眼睜睜看著季風臨淌血,還是脖子這麼重要的地方,要是不管不顧,她真有點擔心對方會流血身亡。
“血是黑色的,還好沒傷到動脈。”
她的動作輕而快,用紗布將血痕包起:“不會有副作用吧?”
季風臨:“暫時沒有。”
說話時,他微微垂眼,視線很輕。
從這個角度望去,能見到身前那人下垂著的、長而密的睫毛,白霜行是鳳眼,尾端上揚出微小的弧,像個小鉤。
她的旗袍是幽深的綠,長髮則是純粹的黑,在滿室寂靜裡,面板呈現出瓷一樣的冷白。
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季風臨看了一眼,很快挪開視線。
莫名地,他呼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