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年裡,徒弟沒有收入,吃穿用度都是自己打理,師傅一家的瑣事也要照顧到,跟奴隸沒區別,能否學到真本領還要看師傅有沒有心情。若師傅成心藏著掖著,三年下來什麼也學不到。
如果能找到很好的師傅——還得是無償的,就好了……
至於商,亦是困難重重。不管什麼時代,白手起家都很難,他們缺乏資金,缺少經驗。
真是無路可走了嗎?
她在心中唸叨著:護院、賬房、手工藝……都找不到人來教有什麼用
左盼挫敗地坐在馬路邊,以手撐下巴,無奈地看著一個一個路人,連連嘆息著。
這時,幾個孩子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姐姐姐姐快來教福兒滑板嘛平兒哥哥都不給我玩”
“你這麼小,怎麼玩啊?想摔死啊?”
“平哥哥,福兒小,我不小,今兒輪到我了吧?”
“死幸兒,你安哥哥我都還沒學會呢,明日再到你”
“……”
原來是左平、左安、左幸、左福四人。
只見左平手中捧著滑板,其他三個都圍著他嘰嘰喳喳爭奪著,互不相讓。爭執不下了,只能來找姐姐定奪。
左平笑了,起身向他們走去。她颳了下左福的鼻子,再衝左平眨眨眼,才說:“福兒已經六歲了,可以學的,不過好像還沒有輪到福兒,福兒要等等哦。忘記姐姐說過排隊的嗎?”
左福聽說自己可以學,也不介意等不等的,早已歡呼起來。
左安聽完左盼的話,明白她的意思是接下來玩滑板的就是自己,已迫不及待地將一隻腳踏了上去,就在馬路上滑了起來。
他原本就學過的,所以在馬路上雖是跌跌撞撞卻也滑得挺溜,左平擔心他會出意外,忙拉住他。
當她收好滑板時,發現身邊圍了一群人,他們都好奇地看著她手裡的滑板,竊竊私語著。
有一為十一二歲的少年向左盼走來。
這人衣著不算華麗,卻很整潔舒服,人也是長得眉清目秀。只見他走近後,叉手行禮,而後才說道:“請問姑娘,你手中之物能否借我片刻?”
嗯,倒是個知禮之人,左盼心道。他想要自己的滑板?難道他也被這玩意兒給吸引了麼?
不等左盼表態,左平等人已齊齊呼喊出聲:“不行不行是姐姐給我們做的,我們都還沒玩夠呢”
左盼好笑地制止他們,卻發現少年身後傳來一陣小男孩的哭聲,哭聲中還伴隨著反覆的口齒不清的“哥哥哥哥”二字。
少年忙轉身,將小男孩臉上的淚擦掉,輕輕哄著:“別哭,別哭,哥哥再去求那姐姐就是了,你別哭……”
聽到這話,小男孩果真不哭了。
少年為難地看著左盼,再次深深一揖,恭敬地說道:“請姑娘行個方便,只需借我片刻,稍後他便會忘記的。若姑娘擔心我們會損壞,我可出錢買下。”
他的樣子真的很真誠,看得出他很疼愛弟弟。左盼不禁打量了一下躲在他身後的小男孩。
這一打量,左盼便覺心一酸。
這個小男孩明顯是個弱智兒童啊
小男孩應該有**歲的樣子,可他的眼神呆滯,兩外眼角上翹,鼻樑扁平,舌頭還時不時往外伸,典型的弱智兒童的特徵
可是,看他會對滑板產生興趣來看,應是屬於輕度智力殘疾。
左平四人顯然也察覺出了小男孩的異常,都噤聲不敢動彈。路邊行人頓時安靜下來,可這安靜只有一瞬,他們立即對著少年二人指指點點,其中不乏很難聽的話。
左盼心一沉,為路人的冷漠而惱怒,可她只是將這惱怒放在心裡,臉上卻笑了起來。
“好啊,是這個弟弟想玩麼?此地人多,不如你我尋一處平整安靜之處,我來教他。”
少年驚喜萬分,立刻拉著小男孩跟著左盼走,對路人的冷言冷語竟毫不在意。
路上,左盼了解到少年名盧敬文,小男孩是盧敬星。盧敬星生來便有缺陷,可盧敬文從未放棄過他,總是陪著他說話,與他一同玩耍,所以盧敬星最依賴的便是這個只大自己三歲的哥哥。
他們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巷子,左平四人自覺地站在一旁,靜靜地,不去打擾盧敬文兄弟。左平他們都是苦孩子,自然是能體恤人的。
盧敬星對左盼有些抗拒,左盼也不急,只溫柔地笑著,指指手上的滑板,再輕輕地將滑板放在地上,緩慢地將滑板的方法演示了兩遍,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