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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西嘉等上多久。在礦砂船上,你們睡在床上,直線航路,三天到達,孩子們也安全。”

他走了之後,傑斯特羅頭一個開口,既是挖苦又是打趣。“要是我們乘上礦砂船,這位老兄便好從我們的錢中大撈一把。”

“你信得過他嗎?”娜塔麗問卡斯泰爾諾沃。

“這個,我知道他是從拉賓諾維茨那兒來的。”

“你是怎麼跟阿夫蘭聯絡的?”

“打電報,說些無關緊要的事。要不然就是象他這麼個送信人。你問這幹什麼?”

“我在想不如干脆回錫耶納去。”

薩切多特用手臂摟住他的神色驚恐的妻子,對他的女婿說:“娜塔麗說得不錯。你說過的,我們上里斯本去,決不經過法國。”

“是的,爸爸,可是現在情況變了,”卡斯泰爾諾沃說,故意裝出異常剋制的樣子,“所以,我們還得稍為商量一下。”

娜塔麗朝著傑斯特羅說:“我上里斯本去跟拜倫會面的時候,維希的警察把我拖出火車查驗我的證件。幸好我的證件是齊全的。他們問我是不是猶太人,我的脊椎骨都冰冷了。”她又朝卡斯泰爾諾沃說。“我們這些非法旅行的猶太人,如今在法國能向誰求援呢?要是他們把我們關起來的話,怎麼辦呢?我就可能會跟路易斯分開!”

“阿夫蘭會設法給我們搞到過境簽證,”卡斯泰爾諾沃說。“證件總能搞得到的。”

“假證件,你是說,”薩切多特說。

“可以通行的證件。”

傑斯特羅說:“我們不要再三心二意了。我們都已經走在路上了。我承認,我從來就不喜歡從一個島上跳到另一個島上的計劃。既然我們要到馬賽去,依我看我們何必不就搭礦砂船呢。出一筆大錢,一次舒舒服服的旅行,這就是我的主意。”

卡斯泰爾諾沃沉不住氣,急忙揮動兩手。“可是你瞧,這些礦砂船的情況我早就全都知道了。他們停靠在馬賽最最警衛森嚴的地段,周圍是高高的柵欄,有法國軍隊巡邏,還有停戰委員會派來的德國監督。船長可不為你操心。他只要你的錢。要是他碰上了什麼危險——哼*—他自己的腦袋最要緊。取道海島的路線,一路上照料我們的都是拉賓諾維茨的熟人。”

“我在考慮我妻子和我一起回去,”薩切多特十分莊嚴地對傑斯特羅說。“當然,我們還必須好好商量一下。可是我們的兒子還在那兒,這你是知道的。”老婦人用手帕捂住鼻子抽噎。

傑斯特羅立即說:“自然羅,那是你們的家。我們呢,只有繼續向前走才比較安全。”

老兩口上樓去了。傑斯特羅和卡斯泰爾諾沃又為礦砂船辯論了一些時候。卡斯泰爾諾沃聲稱他決不把一家人的性命交託給一個靠金錢收買來的義大利人。 半路上價錢又會跳上一跳;那傢伙可能收了你的錢又不把你送到地點;他可能會把一夥人全體出賣掉。從事抵抗運動的人總比只知道伸手要錢的傢伙靠得住些。

最後,傑斯特羅說:“好吃,我們的組織原則是民主呢還是權威?如果是權威,那你決定算了。”

卡斯泰爾諾沃乾笑一聲,搖搖手,表示不同意由個人作出決定。

“那麼,我現在投票贊成礦砂船。”

安娜。卡斯泰爾諾沃說:“加上我一票。”

“你是一頭笨騾,”她丈夫說,但是他的聲調卻是充滿愛憐的怪腔。他又轉向娜塔麗。“你怎麼樣?”

“礦砂船。”

卡斯泰爾諾沃噘起嘴,輕輕敲一下桌子,站了起來。“那就這樣決定了。”

一個灰黯陰涼的下午,娜塔麗步行了八英里之後回家,遠遠看見有輛汽車停在屋旁。在福隆尼卡,私人汽車是罕見的。她加快步子,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象是在祈禱:“但願平安無事。”她走近些,認出是輛梅塞德斯牌汽車。房子裡邊,傑斯特羅和維爾納。 貝克坐在餐桌邊喝茶,還有一碟蛋糕。那張沒鋪桌布的餐桌上攤著幾份傑斯特羅廣播講話的黃色打字稿。

維爾納。 貝克站起來,滿臉笑容,向她鞠躬。“非常高興。好久沒見了!”她好不容易才迸出、句客套話回答他。他瞧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黨衛軍制服,告罪似的輕輕笑了一聲。“唉,對了。請別介意我這身嚇人的化裝舞會打扮。我是在西部各港口作一次旅行,亨利太太,為了莫名其妙的燃料油短缺,我們國家要給義大利負擔 百分之百的供應。我們確實知道都是漏到黑市上去了。義大利人看見了這身制服比較肯說實話。我這個黨衛軍的頭銜純粹是榮譽性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