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把她的手放回到她的膝上。銀幕上三隻粉紅色小豬蹦蹦跳跳唱著歌,“誰害怕大壞狼?”巴穆。柯比知道他已經永遠失掉了羅達。亨利。
她只吻了他一次,站在普爾曼車廂的踏板上。這是一個冰冷的吻,雖然不是絲毫沒有性感。她把頭縮了回去,撩起她的面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兩眼。她自己的眼睛卻是冷漠的,還有點閃閃發光。他感到她現在是嚐到叫他遺憾的滋味了,她最後終於回報了他幾個月來對她的冷落,以及他在結婚問題上所表現的畏縮猶豫。此事有過動盪起落,卻終未成為事實;私通他人的妻室總不是好事,何況是一個在戰爭年頭出征的軍人的愛妻。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柯比心想,他也理應接受他在南極天地裡的命運。
“再見,巴穆,親愛的。”
“再見,羅達。”
羅達把她的東西在座廂裡安頓好之後,便上俱樂部車廂去買頂睡帽。她在那兒不期而遇碰到了哈里森。 彼得斯上校。
第三十八章
帕米拉在好萊塢向羅達傾吐了她對維克多。亨利的愛情,因為當時在她看來,為了照顧這一對遭受失子之痛的夫婦,她把自己的戀情一刀割斷,正是她能做到的最大好事。現在,她對著相隨自己多年的小打字機,想要給維克多。亨利去一封信,卻覺得無從下手了。
最親愛的維克多,她在開羅幹些什麼,難道我聽見你在哭泣?我要把一切都告訴你,只要這炎熱的燻蒸或一陣兇猛的腹痛不會首先要我的命。帕米拉穿一件沒有腰身的夏威夷印花布短衫,汗流浹背,俯身對著打字機,看著這幾行開玩笑的話發呆。炎熱和潮溼好象把她全身的骨頭都溶解掉了。她剛才替她父親代筆寫完一篇文章,覺得精疲力竭。她對著黃信紙出神了好一陣子,又把它從打字機上扯下來,換一張捲了上去,重新開始寫信,拚命不去聽沿街叫賣的那些小販的一陣陣哀號,也不去聞那透過開著的落地長窗襲來的濃烈的腥臭。她開頭有點遲疑不決,但是慢慢也就加快了速度,滴滴答答打起字來。最親愛的維克多,大約一個月前,我們在直布羅陀看見過你的兒子拜倫。我一直想要寫信告訴你。事實上是他要求我給你寫信的。他那艘艇上的檢查嚴格得很,他不想把關於他妻兒的訊息交託給一個從不露面的專門拆人信件的人去主宰。
也許現在他已經給你捎過信,但如果他完全依靠我的話,我就很對不起他了。到了埃及以後我們一直處於不容喘息的忙亂之中。這兒的氣候叫人無力動彈,可憐我父親軀體肥胖,精力衰退——他一向不是最能適應熱天的——我不得不更多地分挑重擔。事實上,新近有兩篇文章他已經讓我和他共同署名了。
我得假定你還沒收到拜倫的信。他暫時奉命在皇家海軍執行任務,在“梅德斯通號”上,那是一艘潛艇供應船(你們叫做補給船的),隨同一支小艦隊行動,這支小艦隊裡有幾艘你們《租借法案》供應的舊潛艇。他是跟幾個美國人到那兒去幫助維修潛艇的。“梅德斯通號”上的官兵們確實非常精通業務,他說,因而他身不由己地陷入了一個犯罪般地輕鬆愉快的職務,其中包括對直布羅陀巨巖那邊的西班牙進行幾次社交性偷襲。 供應船上的伙食和鋪位當然是最好的。由於美方派駐直布羅陀的人員始終人手不足,所以他也有機會充當信使,有幸對未被佔領的法國南部作了幾次空中旅行。他的面容棕黑而健壯,但是心裡一直渴望著回到“戰爭”中去,他指的是太平洋上作戰,他也確實打算一俟娜塔麗的情況明朗之後就這樣做。
現在說說那件事吧。 拜倫的訊息來自萊斯里。斯魯特,他現在是你們駐瑞士的公使館裡政治秘書。不久前娜塔麗和她叔父在一處叫做福隆尼卡的海 濱勝地失蹤了,義大利當局對此很惱怒,因為當局已經對他們顯示了特別的寬宏大量。透過和日內瓦的猶太人組織的接觸,萊斯里已經得到訊息,他們得到了抵抗組織的援助,可能正在前往裡斯本或馬賽的途中。這些訊息使拜倫打消了要去伯爾尼的念頭,因為鳥兒們都已飛出了義大利Q他再上伯爾尼去也幹不成什麼事兒了。也許此刻一切都已順利結束。無論如何,這是一個月前拜倫得到的訊息。
說起來這也是一件我覺得大惑不解的事,你們家的一個兒子會跟這位姑娘結婚,我老早就認識她了,在我知道世界上有你這麼一個人之前。 拜倫比我上次在夏威夷看見他的時候顯得年紀大了許多。剃掉鬍子是一個原因,因為他的嘴巴和下巴是很威嚴的。失去了哥哥使這個年輕人的性格更加堅強了。你也不妨說他現在是鋼鐵多了,水銀少了。
我還得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