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過她是潔身自愛的。她的難能可貴正在這一點上。我說這話聽起來也許很奇怪,但是我的確感到這樣。除了我自己的母親外,羅達是我認識的第一位有教養的夫人,就這個詞的各種意義來講。她是十全十美的:端莊文雅、誠實正派。她從不撒謊。基督啊,大多數女人全象呼吸那樣經常撒謊。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你也不能責怪她們。我們老想去姦汙她們,她們不擇手段地應付,一切全是天公地道的。你同意我的話嗎?”
帕格認為,彼得斯喝了那一瓶酒,就是為了鼓起勇氣這樣問上一番。這種嘮嘮叨叨可能會繼續上一整夜。他於是不去回答。
“我意思不是說那些老古板的女人,帕格。我說的是時髦娘兒們。我母親直到八十二歲都是個引人注目的人物。基督啊,她睡在棺材裡,看起來就象一個合唱團的女歌手。但是,我要告訴你,她是個聖女。象羅達一樣,不管下雨天晴,她每個星期日都上教堂。羅達時髦得象個電影皇后,然而她也有一種聖女的風度。這就是為什麼這件事象地震那樣衝擊了我,帕格。要是我惹你生氣,我很抱歉,因為我十分敬重你。”
“明兒,咱們兩個都很忙,上校。”
“對,帕格。”
幾分鐘後,彼得斯已經在打鼾了。
帕格從聯邦車站直接上金的辦公室去,辦公室外房有兩位海軍將領在那裡。帕格說動那個副官,遞了一張簡短的便條進去。金頓時把他召進了辦公室。海軍作戰部長坐在那間陰冷的房裡他那張大辦公桌後邊,正用一個菸嘴在吸香菸。“你氣色比在德黑蘭時好,”他說,並沒叫帕格坐下。“你這說的是什麼跟鈾有關係的事情?你的便條我已經撕碎了,扔進該焚燬的字紙簍裡。”
帕格簡括地講述了一下橡樹嶺的情況。金的瘦長的禿頭和滿是皺紋的臉稍稍紅了起來。嚴肅的嘴異樣地抿著;帕格揣測他是極力想忍住,避免笑出來。“你是說,”金聲音粗豪地打斷他的話問,“陸軍方面徵集了國內所有的科學家和所有的工廠,花了幾十億美元,結果並沒生產出一枚炸彈,而咱們在咱們那個微不足道的阿納科斯蒂亞實驗站倒製造出了一枚嗎?”
“也不完全是這樣,將軍。陸軍的方法在技術上有一個漏洞。海軍的工序把這個漏洞補上了。他們想採用咱們的方法,用工業上的巨大規模大幹一番。”
“這樣他們就會把這種武器製造出來了?要不然就造不出來?”
“據我瞭解,是這樣。要不然在這次戰爭中就來不及使用啦。”
“真見鬼,那麼,他們要什麼我就給他們什麼。為什麼不給呢?這樣會使咱們在史書上顯得挺有光彩?只不過陸軍會去寫歷史,那麼一來咱們大概就會給遺忘掉。你怎麼會牽連進這裡面去的呢?”
金聽取了爭奪聯結器的經過,吸著煙,點點頭,臉上又顯得很嚴肅。“彼得斯上校已經打了個電話給德雷塞公司。”帕格最後說。“一切都安排停當啦。我這就飛到賓夕法尼亞州去,把這批材料裝車和運送出去的事情弄弄定。”
“這可是個好主意。你怎麼飛去呢?”
“乘海軍飛機由安德魯斯起飛。”
“有了運輸工具嗎?”
“還沒有。”
金拿起電話,吩咐替亨利上校預備一輛汽車和一名司機。“嘿。你要我做點兒什麼呢,亨利?”
“向彼得斯上校 保證海軍方面的合作,將軍。他在把複製咱們工廠的這個主意付諸實行以前,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的立常”
“把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的副官。我來打電話給這個人。”
“是,將軍。”
“我聽說了你迅速處理登陸艇計劃的經過。 國務卿很高興。”金站起身,伸出一隻瘦長的胳膊,袖子上齊胳膊肘兒那兒都盤著金線。“出發吧。”
帕格從賓夕法尼亞州回來,剛掏錢付出租汽車車費,梅德琳就把前門開啟了。她的神情幾乎就象從前第一次參加跳舞會時那樣:臉上紅撲撲的,眼睛閃亮,脂粉塗抹得過於濃豔了。她沒說什麼,就擁抱了他一下,領著他走進了起坐室。羅達坐在那兒,在一張咖啡桌旁邊;那天不是週末,又呆在家裡,可她打扮得很漂亮,咖啡桌上一隻銀桶裡香擯酒還用冰鎮著。西姆。 安德森站在羅達身旁,一臉尷尬的、傻呵呵而又高興的神氣。
“你好,上校。”
“嘿!老戰士歸來了!”羅達說。“你過去總記得自己有個家!多麼好!你下星期六有空嗎?”
“我想沒什麼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