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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我知道。喂,帕格!”他朝一張坐得下七個人的沙發擺了擺手。“關於透過這條波斯走廊送進俄國去的全部租借物資,我們有些挺好看的統計數字。你在各處看到點兒什麼跡象了嗎?還是象我十分懷疑的那樣,這一切只是空談呢?”

羅斯福說完這句玩笑話以後,開朗地笑了笑。很顯然,他還在從自己和斯大林會面的興奮中逐步鬆弛下來。

“各處都看到這種物資,總統先生。這是個叫人難以相信的、成績輝煌的努力。今兒等一下我就給您送一份一張紙的彙報來。我還剛從各處看了回來。”

“一張紙嗎?”總統瞥著霍普金斯哈哈笑了。“妙極啦。我是向來只讀第一張紙的。”

“他從海灣邊上到北部考察波斯各地,”霍普金斯說。“火車汽車”都坐了。“

“要是談到租借物資的事,帕格,我該跟約大叔說些什麼呢?”羅斯福稍微嚴肅一點兒說。他又轉過臉去對霍普金斯說:“今兒大概不會談到這個,哈里。他眼下還沒心思談。”

“他是很會變的,”霍普金斯說。

帕格。亨利立即敘述了一下他在北部倉庫裡,特別是卡車的終點站那兒看到的堆積著的物資。他說,俄國人拒絕讓卡車運輸隊駛進伊朗他們防區的任何地段,只指定一個離俄國邊界很遠的卸貨站。那個地方就成了一個大瓶口。要是卡車隊能夠直接開到裡海的港口和高加索邊境上的市鎮的話,俄國人就能夠得到更多的物資,而且要快得多。羅斯福全神貫注地聽著。

“這很有意思。 把它寫到你那一張紙上去。”

“這您可別擔心,”帕格不假思索地說。羅斯福聽了又笑起來。

帥B格對伊朗可下了一番功夫,總統先生,“霍普金斯說。”他贊成帕特。赫爾利的主張,認為我們應當作為一方,參加保證戰後撤走外國軍隊的那項條約。“

“是呀,帕特翻來覆去老在講這件事。”羅斯福那張表情豐富的臉上掠過一絲煩躁的神色。“俄國人不是在莫斯科會議上拒絕了這個意見嗎?”

“他們敷衍拖延。”坐在帕格身旁的霍普金斯伸出一隻皮包骨的瘦手,做了一個爭論的手勢。“我同意,總統,我們不大可能首先提出。那樣一來,我們就把自己推進帝國主義那一套老把戲裡去了。不過——”

“說得正對。我不會這麼做。”

“可是伊朗人那方面又怎麼樣呢,總統先生?假定他們要求我們作出撤軍的保證?那麼就會起草一個新的宣言,我們也會給包括在內。”

“我們可不能要求伊朗人來要求我們,”羅斯福用一種隨隨便便的坦率口氣回答,好象他還坐在橢圓形辦公室裡,而不是在一幢他的每句話幾乎肯定都有人竊聽的蘇聯房子裡。“那樣就誰也騙不了。我們在這兒只有三天工夫。還是抓住重點好。”

他微笑著和維克多。亨利握了握手,讓他退出。帕格正從那熙熙攘攘的門廳擠出去時,忽然聽到一個地道的英國腔調說:“哦,那邊是亨利上校嘛。”這聲音有點兒象西頓的。他朝四下一望,首先看到了金海軍上將,象一根電線杆那麼筆直地站著,望著那些攢動的穿軍服的俄國人,顯然缺乏好感。在他身邊,一個穿一身英國皇家空軍藍軍服、佩帶著幾條勳章標誌、曬得微黑的人正在含笑和他打招呼。帕格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過勃納—沃克了。他記得他從前似乎更高大、更威嚴一些。這位空軍少將站在金的身旁顯得很矮小,看上去還有點兒飽經憂患的神氣。“你好埃”帕格走近前的時候,他說。“你們代表團的名單上沒有你,對嗎?帕米拉說她找過啦,沒你的名字。”

“亨利,我當你還在莫斯科哩,”金海軍上將用冷淡、嚴厲的音調說。他和上將難得相遇,可是每次見面時金總使帕格覺得不很自在。他已經很久沒想到“諾思安普敦號”的事了,可是現在他在一剎那間又想象到他那條起火燃燒的巡洋艦沉下水去,連鼻孔裡也幻覺著好象聞到了一股汽油味似的。

“我是奉了特殊使命上伊朗來的,將軍。”

“這麼說你在代表團裡羅!”

“不在,將軍。”

金睜大眼睛望著他,不喜歡他這種含含糊糊的回答。

勃納說:“帕格,要是辦得到的話,趁咱們在這兒的時候聚一聚。”

帕格儘可能冷靜地回答說:“你是說帕米拉和你在一塊兒嗎?”

“是在一塊兒。我是臨時奉召從新德里趕來的。有關緬甸作戰計劃的問題。她還在整理我們混成一堆的地圖和報告。現在,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