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大發雷霆。九萬精銳被俘,二十餘萬精銳因他葬送,所有這一切,對於這個人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 保羅斯竟然沒開槍打穿自己的腦殼,對於他的榮升表示應有的感激,這使希特勒大失所望。
(摘自《世界大屠殺》)
事後分析希特勒始終不準第六軍利用它的唯一機會,向西面殺出一條生路;被圍之初,它本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突圍而出,十二月間,曼施坦因所率新建頓河集團軍在冰天雪地中力戰馳援,兩軍相距僅三十五英里,眼看就可會師,但是希特勒就是不準保羅斯突出重圍。直到保羅斯投降為止,司令部裡一直迴響著他那刺耳的咆哮:“我決不離開伏爾加河!”
他開口閉口“斯大林格勒要塞”,但是事實上哪有什麼“要塞”,只不過是一支陷入包圍之中並且不斷減少的部隊罷了。十月下旬,他在一次全國廣播演說中吹噓:他事實上已經攻克斯大林格勒,因為“他不想再有一個凡爾登”,所以正“從容不迫地逐步撲滅零星的抵抗”,他不在乎時間的早晚。這樣,他就在公眾面前完全切斷了自己的退路,也決定了第六軍束手待斃的命運。
有些軍事分析家把這場災難歸罪於戈林。戈林曾經許下諾言,每天要向被圍的第六軍提供七百噸補給,但是德國空軍雖然盡了最大努力,都從未超過每天兩百噸的數量。而戈林則將此歸咎於天氣不好。當然,戈林這樣保證只不過是按著他主子定的調門跳舞罷了。他們是老搭檔。他知道希特勒要這麼說,他就這麼說了。大批德國空軍駕駛員因此就非要去送死不可。希特勒從未因此責備戈林。他要留在伏爾加河,一直等到悲劇降臨,而戈林的騙不了人的瞎話在這一點上給他幫了忙。
約德爾在紐倫堡法庭作證說,早在十一月,希特勒就曾私下向他承認,第六軍已經完蛋,但是為了掩護高加索集團軍撤退,必須將它犧牲。簡直是荒唐透頂!從斯大林格勒突圍撤退,那才合乎正常情理。但是,擅長鼓動術的希特勒感到,一支大軍的全軍覆沒,這麼一場令人痛徹心肺的悲劇,能使人民團結在自己的周圍,而撤退則會拆穿他的牛皮,使他丟臉,有損他的威望。出於這樣一種考慮,他白白斷送了一支能征善戰的精銳打擊部隊,這個損失是永遠無法彌補的。
羅斯福的勝利就在這個時候,弗蘭克林。羅斯福於當年一月舉行的卡薩布蘭卡會議期間宣佈了“無條件投降”這個口號;無論從哪方面說,這個口號都是絕妙的一招。對於這個口號持批評態度的人——包括八面威風的艾森豪威爾將軍在內——都沒參悟羅斯福這一聲霹靂會收到的效果;他不失其詭計多端的本色,在一次記者招待會上不動聲色地脫口而出,就把這個口號傳揚開了。
第一,他使全世界,首先是德國人民,醒悟到一個基本事實:我們正在輸掉這場戰爭。這幾個字簡簡單單,但清清楚楚地表明瞭一場全球的滑鐵盧的大轉折已經發生。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宣傳上的一次驚人勝利。
第二,他公開向斯大林發出訊號,保證英美兩國決不會在西方談判媾和。當然,斯大林依然滿腹狐疑,不過這已是羅斯福所能對他作出的最最響亮有力的保證。
第三,他向土耳其和西班牙這些動搖觀望的國家,向歐洲被佔領的各國人民,向一直順風使舵的阿拉伯人作出了保證,在俄國戰局改觀之後,西方各國不會放鬆努力,不會允許布林什維主義橫行歐洲大陸和中東。
第四,在這初次對我們取得勝利的時刻,為他自己那個嬌生慣養、沒有骨頭的民族提供了一個簡單明確的戰爭目標。一方面迎合了他們的天真爛漫的心理,同時也對指望戰爭立即結束或者妥協媾和的種種念頭潑了一盆冷水。
有人提出異議,認為這個口號堅定了德國人民在希特勒領導下抵抗到底的決心,認為羅斯福 本應越過希特勒,直接呼籲德國人民和德國軍隊推翻納粹政權,簽訂體面的和約才對。這些意見只能表明他們對於第三帝國的實際情況的愚昧無知。
希特勒已經稱心如意地徹底改造了德國,這個政權之下的各種結構,包括軍隊在內,都是群龍無首,一切權力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根本就不存在可以推翻納粹的人。根本就不存在可以呼籲的物件。我們國家的命運已經和這個人緊緊聯結在一起。自從取得政權以來,他的一切行動都是為了這樣一個目的,他也達到了這個目的。
他就是德國。武裝部隊已經以他們神聖的榮譽向他宣誓效忠。一九四四年七月以失敗而告終的那個暗殺企圖既無頭腦,又失信義。我沒參與其事,而且我也從未後海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方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