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單獨媾和的問題冒了出來,滿目瘡痍的大地毫不含糊地提出了這個問題。德國人那種作為入侵歹徒的形象受到俄國人的深痛惡絕和唾棄自不待言。每一個村子和每一座城鎮都各有其恐怖的經歷,還有記錄了敵人暴行的存檔照片——拷打、槍殺、強姦和堆積如山的屍體。血腥可怖的內容一再重複,使人感到麻木和厭煩。俄國人要報仇雪恥同樣是自不待言。但可恨的侵略者如果再遭受幾次象斯大林格勒那樣慘重的打擊,那時他們願意離開蘇聯國土,不再拷打和折磨這些人民,並願意賠償他們造成的損害,那麼俄國人同意休戰,你能怪他們麼?
帕格看了大量的租借物資在發揮作用。尤其是卡車,到處是卡車、有一次在南方,在停放著一排徘見首不見尾的漆上草綠色但尚未刷上俄文和紅星的卡車的一個停車場上,葉甫連柯對他說:“你們給我們裝上了輪子。局勢因此在發生變化。德國人的輪子現在差不多要磨穿了。他們正在重新使用馬匹。有朝一日他們連馬也要吃掉,那時只能靠兩條腿逃出俄國。”
在一個受到嚴重破壞的名叫沃羅涅月的臨河大城裡,他們在指揮部裡吃一頓完全俄國式的晚飯:捲心菜湯、罐頭魚以及一種油炒粗燕麥粉。副官們坐在另一張桌子上。葉甫連柯和帕格兩人坐在一起。“亨利上校,我們還是去不了哈爾科夫,”將軍一本正經地說道。“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