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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情的菲爾比苦笑了笑。“湯姆,我看見那條油船上有好幾百個日本人,有的走來走去,有的忙著幹活。打死了日本人,總會使卡達。 埃斯特興奮。可我很冷淡。”

“正是因為這樣,才打了勝仗。”菲爾比的口氣象是在生氣,幾乎象是對一個褻瀆了神明的人生氣。

“這一場戰爭是打贏了。痛苦可能還要受下去,但戰爭是打贏了。如果隨我高興的話,我寧可在陸地上一覺睡到這場戰爭結束了再醒。我不是一個職業海軍軍官。我從來就不是。讓咱們把這份報告寫好吧。”

拜倫的願望部分實現了。“梭魚號”駛回舊金山,修理了很長一段時間。海軍造船廠裡泊滿了驅逐艦、航空母艦,甚至有戰列艦,都是被神風隊擊傷的,所以在造船廠的那位上尉看來,一艘已經失去戰鬥力的陳舊潛艇當然是最後受到接待的主顧。再說,太平洋艦隊潛艇司令也不會急於叫“梭魚號”回去。新造的潛艇正在成群地出海巡邏。目標確實越來越少了。

潛艇修理好以後,上面安裝了一個叫作FM的試驗性的海底聲納,拜倫奉命到加利福尼亞以外的假佈雷場去進行試驗。水雷一被這種奇妙的近距離聲納發現,艇上的一隻鈴就會發出響聲;所以根據理論,一艘潛艇只要裝備了這種儀器,就能由鈴聲指導著,在黑沉沉的海底裡穿過日本人的佈雷區,進入那裡商船往來仍舊很頻繁的日本海。太平洋艦隊潛艇司令非常重視FM聲納;你只要想象一下那些仍舊躲在日本海內的船隻吧,它們是多有油水可撈的肥美的目標呀!

拜倫可有點兒信不過它,因為聲納的效能並不穩定;在他那幾次航行中,他就撞上了好多個假水雷。他的那些水兵和所有的潛艇人員,一想到要用一個電子新發明在一排排日本水雷當中摸索著穿過去,都給嚇壞了。他們已經領教過了海軍的新發明。這兩年來,他們多數都為那些不會爆炸的魚雷和軍械局作出的解釋感到煩惱。軍士長警告拜倫說,如果他要用FM去探察日本海,就會有三分之一的水兵申請調換崗位,或者開小差。

但是拜倫也捉摸不定,他會不會有一天離開西海 岸。在舊金山,可以明顯地覺出大戰即將結束。已經取消了防空。街道和公路上的車輛變得擁擠起來。黑市買賣使汽油配給顯得可笑。食物不再缺乏了。 報上有關盟軍進展和軸心國軍隊潰退的標題逐漸變得平淡乏味了。只有那些有關軍事挫折的報道才是吸引人的新聞,如神風隊的進攻和被稱為“凸出地帶戰役”的德國人最後掙扎。 拜倫之所以關心歐洲,主要是希望可以從德國的敗北中獲得一些娜塔麗的訊息。講到太平洋方面,他希望的是:B-29的空襲、潛艇的封鎖以及麥克阿瑟取道菲律賓群島的進軍,會在他由鈴聲導航進入日本人的佈雷區之前迫使日本投降,瞧這痛苦到底還要延續多久啊?

對大戰中的這一個特殊階段,他和不少美國人抱有同樣的看法。一些令人震驚的事件往往會被新聞記者添油加醬,編寫成了節節勝利的無聊報道。這情形無論如何就要結束了!然而,結束一場戰爭總不及發動它那麼容易。現在,這情形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德國和日本這兩個在極權主義控制下作困獸之鬥的大國都是頑強不屈的。它們並不準備退出戰常盟國—無其他辦法迫使它們退出戰場,只能夠殺死越來越多的人。它們採取的每一個行動無非都是為了要在軍事上造成空前的屠殺;而這時候拜倫(他在相當程度上早已把這種恐怖丟在腦後了)卻帶著“梭魚號”的機械和FM聲納百無聊賴地混日子。

阿道夫。希特勒當然不會退出戰常他的那一葉扁舟只能在二片血海上漂福來自東面、西面、南面和天空中的進攻,使得他的末日越來越近。這時候,他的對策就是發動阿登反攻,也就是“凸出地帶戰役”。早在八月下旬,各條戰線繼續崩潰,他就命令德軍在俄國前線死守,同時在西線發動一次大規模反攻。他的目的是令人費解的:好象是要取得一次勝利,以便導致停火,同時自己不致被消滅。德國軍民響應了他的號召,接連著幾個月一直瘋狂地進行準備,拼湊他們的殘兵敗將,集中在西線上。

但這一切基本上是迷夢和狂想。東面。蘇聯正在集合五個重新補充的集團軍,一共二百多萬人,輜重堆積如山,準備進攻柏林。沒一個德國人認為,俄國人的佔領會比英美人的佔領更好一些。希特勒面臨著來自兩方面給德國的未來帶來的威脅,這二者可以說是涓滴與洪流之比;他在防那涓滴,卻不去顧那洪流,夢想一九四零年的情況會重現,再來一回阿登突破,又是一次向海 邊進軍。當古德里安給他看有關蘇軍結集的真實情報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