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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而過的飛機和不斷爆發的炸彈肯定把他刺激得幾乎發了狂。等到他準備好駛進海灣,那時候已經將近午後一點。他的突襲計劃已經成為泡影。照他猜測——他猜得很對——不論海爾賽當時在什麼地方,反正他正在很快地趕來。小澤渺無訊息,南方艦隊分明未能進入海灣。慄田覺得,海灣已經成了一個死亡的陷阱,一個陸上基地和航空母艦上的飛機雲集蜂聚的地方,他所有的艦艇等不到和麥克阿瑟的艦隊交鋒,就會在那天天黑前被擊沉在那裡。

可能慄田已經驚慌失措。我們都會這樣想:當時要是換了我們,我們無論如何也要闖進萊特灣。然而,如果真能反躬自問地想一想,那麼我們即便不去讚揚,至少也會諒解慄田的行動了。

真正為萊特灣“解決問題”的是那位只有少數人還在懷念或敬仰的美國驍將齊吉。斯普拉格,他挫敗了“一號,”作戰計劃,保全了海爾賽的聲譽和麥克阿瑟的灘頭堡。他使慄田耽誤了決定戰局的六個小時:二小時半進行追擊戰,三小時半重整艦艇。一過了中午,再駛進海灣就很難有必勝的把握了。

慄田並不是由於一次錯誤的決策或一份失落的電報而輸去了萊特灣那一場戰鬥。而美國海軍則是由於某些將士的英勇表現,才打贏了這場戰爭。總的來說,在萊特灣之戰中,日本海軍被打得落花流水,從此以後再不能出海應戰了。我方雖然犯了一些錯誤,但萊特灣之戰是一場光榮的而不是什麼“差強人意的”勝利,這勝利是經過苦戰後獲得的。我們在蘇里高海峽和北方都佔優勢,但在萊特灣外面則處於劣勢,而那裡的戰鬥卻是最重要的。

斯普拉格的三艘驅逐艦——“約翰斯頓號”,“赫爾號”,“黑爾曼號”——從煙幕和雨幕中突擊,直衝慄田的戰列艦和巡洋艦的主炮,它們的形象永遠使我想到美國人如何在劣勢下作戰。我們的學童應當知道這一件事,我們的敵人應當從這一件事中引起深思。

海爾賽的錯誤我生平從來沒一次象在萊特灣對海爾賽那樣惱火。直到現在,我仍舊記得當時忿怒和失望的情景。我一想到那一次錯過了機會,未能在聖貝納迪諾海峽外列成戰列艦陣形打上一仗,就會又感到一陣難受。

我井不想為海爾賽中了小澤誘敵之計或未能留下艦隊邀擊慄田一事進行辯解。這些都是他犯的錯誤。隆批評了他所發表的推卸責任的藉口,擊中了他的要害。海爾賽過分熱衷於速戰,不能冷靜地從事分析——這都是我在他的驅逐艦上任少尉時注意到的——而這就導致了他的失敗。如果當時他留在聖貝納迪諾海峽,派米切爾去追擊小澤,或者如果他只要把李和戰列艦隊留下來防守,那他就能擊敗日本的兩支艦隊,而威廉。海爾賽的名字就會與約翰。 保羅。瓊斯一起列入史冊。可是結果呢,兩支艦隊都一部分逃走了,而他所受的非議也就無法辯解了。

然而,我認為,阿爾明。馮。隆對海爾賽將軍的批評也有很大失實之處。

海爾賽擔心穿梭轟炸;事實證明,那並不是他強詞奪理,為自己進行辯解。十月二十五日剛開始,還不到兩個小時,從呂宋島起飛的飛機已經炸燬了“普林斯頓號”。海爾賽擔心再遭到這樣的襲擊,他的顧慮是對的。然而如果他過分顧慮的話,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凡是做軍人的,都讀過(或者,應當讀過)列夫。托爾斯泰的《戰爭與和平》,這部書裡談到了一些頗成問題的歷史與軍事理論;其中有這樣一個見解,他認為實際上戰略與戰術計劃在戰爭中根本不起什麼作用。戰爭有無限多的變化,整個是一片混亂,一切全憑偶然。托爾斯泰是這樣說的。而在戰鬥中,我們多數人也往往有這種想法。然而,實際情況並不是這樣。就以美國的事例為證,格蘭特和斯普魯恩斯指揮的戰役說明,如果要穩操勝算,就必須先制訂穩健的計劃。然而,上述的作者又指出了頗有說服力的一點,即勝利全靠個人在戰場上顯示出勇武精神,靠一個人在勝負未卜的片刻斬將寨旗,高呼“萬歲!”衝鋒陷陣。而這也是一條盡人皆知的真理。

在太平洋戰爭中,威廉。弗。海爾賽就是這樣一個人物。

海爾賽在萊特灣指揮失當,的確有人要叫他引退,但是當時一些權勢人物堅持他是一個“國寶”,少了他不行。這些人的想法也對。只有一些職業軍官——此外再有某些高階將領——知道誰是斯普魯恩斯。同樣,只有很少人知道誰是尼米茲和金。然而,凡是新入伍的人都知道“雄牛”海爾賽,都覺得在他的指揮下出航作戰既安全又值得驕傲。在瓜達卡納爾島那些黑暗日子裡,他一聲高呼“萬歲!”我們那些已經喪失鬥志的軍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