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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後還能站起來,結果是他仰在地上,像一隻被翻過來的烏龜一樣掙命。

豆餅:“迷龍哥迷龍哥!”

迷龍頭也不回地在綁另一堆書:“翻著吧。我去找只母烏龜來跟你配對。”

死啦死啦也在撓頭,我倒是開心啦,我終於可以把我的災難加到他們頭上啦。

我:“團座彆著急,團座慢慢想。我瞧三十個迷龍也就能把遠香齋搬到東岸啦。防水工作要好好做,泡爛一本家父要跟你玩命,都是孤本。”

死啦死啦:“什麼玩意?”

我:“遠香書齋啊。中的西的,古的今的,家父學貫東西噯,雖說他也不怎麼看,而且還不到孟家老書齋的十分之一,可把這票貨連灰塵帶蠹蟲。從北平搬到南邊。我家傾家蕩產了,再搬到這。老底子都蝕盡啦,現在煩你們搬回去啦。”

死啦死啦:“……能不能不搬啊?”

我:“那他就絕不能走啦。你以為他為什麼到銅鈸就去不了禪達呢?我猜他也就是為了書齋做了保長。”

死啦死啦:“……這可是你家的事。不要那麼幸災樂禍的。”

我:“吾寧死。我一開始想做逃兵過來,就是陪死的。”

迷龍就過來,抱了我們倆肩子,不是為了親密,而是要耳語。

迷龍:“我有個法,我把老王八犢子……哦,煩啦他爹綁上啦,揹走,我背,我覺著要省事很多很多倍。”

死啦死啦和迷龍就充滿希冀地看著我。

我:“迷龍我跟你賭,十賠一的檔口,到了禪達,你把他放下,他能掉頭跳進怒江,撲騰回他的書邊——如果不死的話。”

迷龍:“……這麼有種?”

我:“就這事有種。你想想,他罵了半世漢奸賣國賊,連我們打了敗仗都被他罵漢奸賣國賊,最後為這個他自己做了漢奸賣國賊。”

迷龍撓著頭,並且看著他的撓頭兄弟死啦死啦:“別聽他說啦。你看他高興得兩眼放賊光的。”

我:“不笑我還哭啊?!”

這時候我們又聽見那個女人的哭聲,我也吃不準了,看了眼我父親,他在監督我們打包。

我:“爹,媽在幹什麼?”

我父親:“在裡屋啊,裡屋呢。”

他指的是與那哭聲來源的完全兩個方向,哭聲是從廂房來的,我也沒功夫深究了,因為不辣和蛇屁股幾個被派出去找車的,他們推著兩掛車子叮裡咣噹左衝右撞的進來,他們一臉驚惶,那當然不會是因為那兩掛車子。

蛇屁股:“日本鬼子!”

我們中間便有那麼幾個人狐疑地看我的父親,我父親也許很糊塗,但這方面絕對的敏感。

我父親:“過路的啦!你們真當我是漢奸嗎?”

我知道他不是,他只是個想自己想得太多的人。

我們放下書包,拿起武器,縱下臺階。

從看見那隊從菜地裡過身,並將路過銅鈸主街的日軍,我們就知道他們不是衝我們來的了:槍擔在肩上,頭盔也推在腦後,多數的人手上拿的不是武器倒是一路從百姓田間拔來的菜。他們牽著一頭牛,一個在前邊牽著,一個在後邊趕著,一個在牛背上騎著,頗一派田園風光,這樣的軍隊不可能有任何目的,就是巡邏兼之打劫。

於是死啦死啦輕拍了我們,讓我們回去。他自己轉身時卻被喪門星一下拉住了袖子。

喪門星還在看著:日軍人的隊首已經進了銅鈸,他們拉得過長的隊尾裡,三個日軍溜下了田埂,貓著腰嘻笑著,照我們這邊而來。

我們亂成了一窩蜂,收拾掉我們在這留下的痕跡。

喪門星扒在牆頭上,向我們警告著那邊的動勢:“過來啦,往這邊來啦。”

死啦死啦:“你下來,總不會就進這個院子。”他向我們揮手:“趕快藏好。”

我們呼呼地已經藏了一大半,就我們幾個還在院子裡待著。喪門星跳下來,他疑惑得很。

喪門星:“……好像就來這個院子。”

我父親,剛搬進去最後一摞書,現在跑出來,連呼帶喘地把我們往主房裡推,“快藏起來。我在就好啦。”

死啦死啦便和喪門星一起進了主房,“煩啦,你和迷龍不辣進廂房。告他們,非要打起來也不要開槍。”

我嗯了聲便往迷龍、不辣早已進去的廂房去,父親拉住我的袖子,“那裡不能去啊。”

我不知道他在默唧什麼,我也不知道他那一臉惶恐為的什麼,我只聽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