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做(這時B線高於A線);假如人人遵守法律(右端所示),你也應該遵守(這時A線高於B線)。和前面說過的一樣,這裡存在三個均衡,其中只有極端情況才會出現於司機調整各自行為的社圖9…4在兩條路線之間選擇的那個案例中,整個動態過程趨向收斂於中間的均衡。而在這裡,趨勢變成朝向其中一個極端。之所以出現區別,原因在於互動的方式。在路線選擇的案例中,一旦越來越多人跟隨你的選擇,無論你選擇哪條路線,這條路線的誘惑力都會降低。而在超速行駛的案例中,跟隨你的選擇的人越多,這個選擇的誘惑力就越高。
一個人的選擇會影響其他人的普遍原理在這裡同樣適用。假如有一個司機超速駕駛,他就能稍稍提高其他人超速駕駛的安全性。假如沒有人超速駕駛,那就誰也不想做第一個超速駕駛、為其他人帶來“好處”的人,因為那樣做不會得到任何“補償”。不過,這裡出現了一個新的變化:假如人人超速駕駛,誰也不想成為惟一落後的人。
這一情況會不會受到速度限制調整的影響呢?這裡的曲線是根據一個具體的速度限制描繪的,即每小時55英里。假定這一限制提高為每小時65英里。超越這一限制的好處就會減少,因為一旦超過某一點,車速若再加快就會變得非常危險,從每小時65英里加速為75英里與從每小時55英里加速為65英里相比,前者得到的好處比不上後者。還有,速度一旦超過每小時55英里,汽油消耗量就會隨速度提高而呈級數上升。每小時65英里的耗油量可能只比每小時55英里超出20%
, 但每小時75英里的耗油量很容易就比每小時65英里超出40%。
立法者若是希望鼓勵駕駛者遵守速度限制,他們可以從上述討論中得到什麼啟示呢?不一定要把速度限制抬得很高,從而使大家樂於遵守。關鍵在於爭取一個臨界數目的司機遵守速度限制。這麼一來,只要有一個短期的極其嚴格且懲罰嚴厲的強制執行過程,就能扭轉足夠數目的司機的駕駛方式,從而產生推動人人守法的力量。均衡將從一個極端(人人超速)轉向另一個極端(人人守法)。在新的均衡之下,警方可以縮減執法人手,而守法行為也能自覺地保持下去。這一討論隱含的更具普遍意義的啟示在於,一個短暫而嚴厲的執法過程的效率,可能大大高於一個投入同樣力量進行的一個長期而溫和的執法過程。'9'
5 .他們為什麼離開?
美國城市沒有幾個種族混合居住的社群。假如一個地方的黑人居民的比例超過一個臨界水平,這個比例很快就會上升到接近100%。假如這一比例跌破一個臨界水平,我們可以預計,這裡很快就會變成白人社群。維持種族和諧居住需要一些富有獨創性的公共政策。
這種存在於大多數社群的實際上的種族隔離現象是不是種族主義擴散的結果?今天,居住在城市的美國人,大多贊成種族混居的社群模式。①
困難更有可能在於,各家各戶選擇住所的博弈的均衡會導致隔離,即便人們實際上都能承受一定的種族混居也無濟於事。這一見解源於托馬斯·謝林。'l0
'我們現在就來闡述這一見解,看它是怎樣解釋芝加哥郊區的橡樹園何以成功維持一個種族和諧混居社群的。
① 當然,無論人們喜歡怎樣的種族混合比例,其實都是某種形式的種族主義,只不過不如完全不能容忍其他種族來得極端而已。
承受種族混居的能力不是黑或白的問題;其中存在灰色地帶。不同的人,無論是黑人或白人,對於最佳的混合比例是多少有著不同的見解。比如,很少有白人堅持認為社群的白人比例應達到95%甚至99%
; 但大多數白人在一個白人只佔1%或5%的社群會感到沒有歸屬感。多數人願意看到一個介於上述兩個極端之間的比例。
我們可以藉助一個與QWERTY案例中相仿的圖表(如圖9…5所示),說明社群動態發展的情況。縱軸表示一個剛剛遷人的新住戶是白人的機率,這一數字以目前的種族混合比例為基礎。曲線右上方表示假如一個社群變成了完全的種族隔離,即全是白人,那麼下一個遷入的住戶就很有可能是白人。假如種族混合比例降到白人只有95%或90%
,
那麼下一個遷入的住戶是白人的機率仍然很高。假如種族混合比例沿著這個方向繼續變化,那麼下一個遷入的住戶是白人的機率就會出現一個急劇下降。最後,隨著白人的實際比例降至0,這個社群就變成了另外一種極端的種族隔離,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