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匹高頭大馬上,朝他們走來。
①古迪納夫英文詩Goodenough,意為“相當好”,巴迪納夫英文詩Badenough,意為“相當壞”。
②西班牙作家塞萬提斯所著小說《堂吉訶德》中的主人公及其僕人,他倆本事不大,卻熱情可嘉,希望走遍天下行俠仗義。
伯爵穿著他那件磨得露了線的舊外套,騎著他那匹褐色的老矮馬,高興地叫道:
“啊哈!普雷斯頓來了。你好哇!我正想問你一下霍姆莊那塊牧地的情況、。約翰·布利吉爾想把它犁掉種莊稼。那塊牧地最多也不到兩英畝。”
就在他們討論那塊地的時候,哈里特小姐在一旁已下了決心,她父親一說完,她便說道:“普雷斯頓先生,大概你會同意我問你一兩個我有點迷惑不解的問題,好去掉我心中的疑團。”
“當然。凡我知道的我都會十分高興地告訴你。”這句客氣話剛一出口,他馬上想起了莫莉的話——她要把他不肯退信的事情告訴哈里特小姐。不過,信已經退了,事情也都過去了。莫莉戰勝了他,他被戰勝了。她肯定不會那麼刻薄,事過之後還高發他。
“據說霍林福德在紛紛議論吉布森小姐和你。我們是不是應該祝賀你和這位年輕小姐訂婚?”
“啊!順便說一下,普雷斯頓先生,我們本應該祝賀得更早些,”卡姆納老爺波不及待地好心插話道。但他的女兒卻冷靜地說:“普雷斯頓先生還沒有告訴我們這些訊息是否可靠,爸爸。”
她擺出立等著要他如實回答的架子看著他。
“我沒有這麼幸運,”他一邊回答,一邊不引人注意地使他的馬錶現出急著要走的樣子。
“那麼,我可以闢謠了嗎?”哈里特小姐馬上問道,“不然的話,是否有理由可以認為,傳說早晚講成為事實?我所以要問,是因為這些傳說如果不是事實,會對年輕姑娘們不利。”
“會使別的佳人不再接近你,”卡姆納老爺插話說。他為自己的真知灼見洋洋得意。哈里特小姐往下說:
“再說,我對吉布森小姐非常關心。”
普雷斯頓先生從她的態度中看出,用他心中的話說,他已“無處躲閃”了。問題是,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我沒有指望或者希望對吉布森小姐比現在更進一步地關心。如果這一直言不諱的回答能解除小姐的疑問,我講非常高興。”
在說最後這句話時,他禁不住帶了一點傲慢。傲慢不是表現在話的本身,也不再說話的語氣,也不再說話時的表情,而是表現在整體上。其中暗含著對哈里特小姐是否有權盤問他持懷疑態度,同時還有些挑釁意味。不過這點傲慢已使哈里特小姐激憤起來。她可不是善於剋制的人,尤其是當身份不如她的人對她說話不順耳的時候。
“那麼,先生!當她一個人在外面走,沒有任何人陪伴的時候,你和她會面,扣住她和她長時間談話,你難道不知道這對一個年輕姑娘的名聲會多麼不利嗎?你引起——是你引起的這些傳聞。”
“親愛的哈里特,你是否講得太多了?你不知道——普雷斯頓先生也許有結婚打算——可能已承認有次打算了。”
“不,老爺。我對吉布森小姐沒那個意思。她也許是個值得敬重的姑娘——我毫不懷疑她的確是。哈里特小姐似乎決意要把我逼得非承認不可——承認了的話並不值得羨慕——柄不令人愉快——實話說了吧,我是被人甩了的;訂婚很久以後,被柯克帕特里克小姐甩掉了。我相信是吉布森小姐鼓動她甩我的。在柯克帕特里克小姐採取的這個最後步驟中,她毫無疑問是她的代理人。因此你可以想象出,我和吉布森小姐的會面決不是那種非常愉快的會面。我相當痛苦地作此坦白,不知道是否已使小姐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他說到“好奇心”三個字時加重了一下。
“哈里特,親愛的,你太過分了。我們沒有權利打聽普雷斯諾頓先生的私人事情。”
“我不再問就是了,”哈里特小姐說道,說著非常迷人地坦率一笑。很久以來,雖然天天見面,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笑。原來,幾年以前,又一次,他自覺長相不錯,對哈里特小姐說話時採用了一種對女人下功夫時用的親近調子,恭維她時像和身份相等的人說話一樣。
“不過,我希望,”她繼續說道,態度依然和藹,使他感到他在她心目中比剛才開始談話那一陣兒身份高了些。“他要是知道霍林福德那些女士們忙個不停的舌頭一直在議論我的好朋友吉布森小姐,並且已到不可容忍的地步,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