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西婭的婚約。我是問你他對這封廢除婚約的信什麼態度?”
“噢——我剛才沒聽明白。今天的信他都沒有拆開看。我看見辛西婭的那封信就在其中。”
“要是那樣的話,我以為是對人極不尊重。”
“我想不會吧。他不是故意不拆信的。辛西婭到哪去了?”
“她到草地花園去了,很快就回來。我要她到鎮上替我辦幾件事情,她不肯去鎮上,一口回絕了。我擔心她處理不好自己的事情,但她不要我管。我不贊成用金錢觀點來看待終身大事,可是,見她把兩門這麼好的婚事都拋掉,也真叫人生氣。先是拒絕了亨德遜先生,現在又吹了羅傑·哈姆利。老鄉紳認為羅傑什麼時候回來?他是否認為由於可憐的奧斯本去世他會很快回來?”
“我不知道。他除了奧斯本外似乎什麼都不想。我覺得他幾乎把其他人全忘了。不過,奧斯本結過婚,生有孩子,這條訊息大概會提起他一點精神。”
莫莉毫不懷疑奧斯本真真實實地結過婚,她也沒想到她父親沒有把她頭天晚上對奧斯本的婚事是否合法有點懷疑,便想設法弄確實以後再對妻子說。因此吉布森太太聽完莫莉的話後叫道:
“你說什麼,孩子?結過婚?奧斯本結過婚?誰說的?”
“我的天哪!我不該說起這件事情。今天我真蠢。是的,奧斯本結婚已經很久了,但老鄉紳今天上午才知道。我覺得這對他已經起了有益的作用。不過,我也說不準。”
“女的是誰?早就結了婚,還到處裝作單身漢,我認為可恥。我最恨的就是兩面派。女的是誰?好孩子,把你知道的都對我說一說。”
“她是個法國人,是個羅馬天主教徒,”莫莉說。
“法國人!法國女人專門會勾引人,他又在國外呆了鄙麼久!你剛才說還有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我沒聽他說。我也沒有問。”
莫莉只是有問則答,覺得沒有必要多說。實際上,她已心中煩惱,怨自己不該多嘴,把這事說了出來,她父親顯然認為此事是應該保密的。就在這個時候,辛西婭信步走了進來,臉上的表情是無所關心,無所希望。莫莉立即看了出來。她沒有聽說莫莉回來,也沒有想到莫莉已經回來,直到看見她在那裡坐著。
“莫莉,親愛的!是你嗎?雖然你離開剛二十四個鐘頭,可你回來就像五月的鮮花一樣受歡迎。你不在,家裡就好像變了樣!”
“她還帶回來了這麼重要的新聞!”吉布森太太說,“幸虧你是昨天給老鄉紳寫的信,要是等到今天寫,他還會認為你放棄這門婚事是出於某種自私目的。可我昨天還心裡埋怨你做事太匆忙呢。奧斯本·哈姆利已結婚這麼久,卻誰也不知道!而且他還生有孩子。”
“奧斯本結過婚!”辛西婭叫道,“從外表看,他比天下哪一個男人都更像個單身漢。可憐的奧斯本!他漂亮,秀氣,文雅,看上去那麼年輕,那麼孩子氣!”
“就是的!這是場大騙局,我不會輕易原諒他。你想想看!要是他時你們兩個人隨便哪一個下功夫,你們愛上他怎麼辦!我說呀,他會傷透你的心,要不就傷透莫莉的心。可憐這傢伙,即使他人已死了,我也不能原諒他。”
“可是,他對我們兩人誰也沒有下功夫,我們誰也沒有愛上他,因此,我覺得我只是替他難過。他瞞了這麼久,得費多大勁兒,操多少心。”辛西婭說此話時,她自己隱瞞婚約給她招來的麻煩與煩惱記憶猶新。
“他那個孩子當然是個男孩,將來是家產的繼承人,羅傑還是照樣沒有份兒。莫莉,我希望你遇著機會給老鄉紳說一下,辛西婭寫那兩封信的時候,這些新訊息還沒有傳出來,她一點也不知道。我可不願意與我有關的人叫人家懷疑只圖財產。”
“他還沒有看辛西婭的信。噢,讓我把它趁還沒拆開原封不動地取回來吧,”莫莉說,“再給羅傑發封信,現在就發,立即發,會和上封信同時到他手裡。他到好望角的時候會同時收到,就會明白哪一封是後寫的——講真情的信。想想吧!他將同時收到奧斯本去世的訊息——兩件令人傷心的事情啊!寫吧,辛西婭!”
“不,親愛的,”吉布森太人說,“即使辛西婭想寫,我也不讓她寫。難道求他和她再訂婚!無論如何,我們得等到他再提出求婚,那時還要看情況再說。”
但莫莉乞求的眼神盯著辛西婭。
“不!”辛西婭說得很堅決,但並非未加考慮,“不行。昨天夜裡我比幾個星期來任何時候都心裡踏實。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