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中正制,唐代以後盛行科舉制。漢代的鄉舉裡選,主要是由地方官保舉本地計程車人到中央,經考察後授予一定的官職,選舉的科目有賢良方正、孝廉、闢除等。其中孝廉是最重要的選舉制度。被推選為孝廉的人必須符合下列條件:“一曰德行高妙,志潔清白;二曰學通行修,經通博士;三曰明達法令,足以決疑,能案章覆問,文中御史;四曰剛毅多略,遭事不惑,明足以決,才任三輔令。”(《後漢書·百官志一》注。)符合這些標準的人就稱為秀才或茂才。當時計程車子為了透過孝廉這一途徑進入仕途,矯偽飾行,沽名釣譽,請託權貴,以獲取孝廉的美名。有一個叫許武的人,被推舉為孝廉。他考慮到兩個弟弟還未顯名,為了使他們出名,同他們商議後,便召來全宗族的人,把家產分為三份,他自己的那一份皆是肥田廣宅,兩個弟弟所得家產既少又差。但兩個弟弟一點都不與兄長爭執,宗族和鄉里的人都稱讚兩個弟弟的謙讓而責備兄長的貪鄙,結果兩個弟弟被推舉為孝廉。事後,許武又召集宗族的人,向他們說明真相,並說,我現在的產業比分家時增加了三倍,現將所有的財產全部分與兩個弟弟。於是許武的名聲大振,後被調至中央任長樂少府。陳蕃任安樂太守時,郡內有一個名叫趙宣的人,父親去世,他把父親埋葬以後,自己住在墓道中,服喪二十多年,名聲震動州郡。地方官把他推薦給陳蕃。陳蕃與他相見,問及妻子兒女,結果他的五個兒子都是在服喪期間出生的。陳蕃大怒,遂致其罪。東漢的學者王符揭露當時選舉的弊端時指出:“群僚舉士者,或以頑魯應茂才,以黠逆應至孝,以貪饕應廉吏,以狡猾應方正……名實不相符,求貢不相稱,富者乘其財力,貴者阻其勢要,以錢多為賢,以剛強為上。”《潛夫論·考績》。當時社會上流行著一首民謠:“舉秀才,不知書;察孝廉,父別居。寒素清白濁如泥,高第良將怯如雞。”葛洪:《抱朴子·外篇·審舉》。可見當時選舉制度的腐朽和虛偽。
魏晉時期的九品中正制完全是門閥士族壟斷政權的工具。選舉權操縱在地方豪強之手,“愛惡隨心,榮辱在手,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公無考校之實,私無告訴之意”《晉書·劉毅傳》……由於這種選舉制度嚴重地阻礙了廣大民眾進入政權的道路,所以在隋以後,隨著門閥士族制度的崩潰,九品中正制也隨之被廢除,而代之以科舉制。
科舉制雖然興起於隋朝,但其興盛時期乃在唐朝。科舉制為唐朝的官僚機構輸送了許多各方面的人才,較之鄉舉裡選和九品中正制,具有很大的優越性。但是,在唐代的科舉考試中,由於沒有采取“糊名”制度,也為一些考生走後門、行賄開啟了方便之門,因而出現了“未引試之前,其去取高下,固已定於胸中矣”《容齋四筆》卷五《韓文公薦士》……也就是說,每科的取士,往往在正式考試之前,連錄取的名次都預定好了,而考試本身有時只是徒具形式而已。《玉泉子》中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蘇州人翁彥樞赴長安參加科舉考試。當時他有一位同鄉僧人經常出入於禮部侍郎裴坦門下,裴侍郎因其年老,對他很是優待,任他在府中自由來往。這一年,裴坦主持進士考試,他的兩個兒子裴勳、裴質整天私自在家中商量應該錄取誰。由於僧人經常出入,來後總是手持佛珠,閉目誦經,不問世事,兩人也不戒備。因此僧人對他們商量的結果很清楚。有一天,翁彥樞來拜訪僧人,僧人問他希望考中第幾名,翁彥樞只道是僧人和自己開玩笑,就漫不經心地說,考中第八名就夠了。隨後僧人就來到裴侍郎家,裴勳、裴質正在那裡商量錄取進士的事。僧人故作生氣的樣子,指責他們說:是裴侍郎主持考試呢,還是你們二人主持考試?現在全由你們二人決定錄取,裴侍郎難道是木偶人嗎?再說你們準備錄取的,都是權豪人家的子弟,沒有一個平民士子,這怎麼行呢!僧人說著,就把他們二人平時私下商量的錄取名單一一說出。二人大驚,想用金錢堵住僧人的嘴。僧人說:我老了,要金錢幹什麼?只是我的同鄉翁彥樞,這次一定要進士及第。二人想把翁彥樞列入丙科,僧人說非第八名不可。二人不得已,只好答應了。這年,翁彥樞果然中了第八名進士。
為了獲得主考官的重視,唐代的舉子往往在考試前一年的秋天,把自己最得意的詩文加以編輯,寫成卷軸,帶到京師,呈送給當時在政治上和社會上有名望有地位的人,請求他們向主考官推薦。這在當時稱為“行卷”。唐朝的行卷之風非常盛行。據記載,王維20歲時赴長安參加進士考試,為了考中狀元,他拿著自己的行卷投在唐玄宗的弟弟岐王的門下。哪知另一個文人張九皋先他之前已投在太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