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趣道:“是夢見哪位帥哥了吧?”我笑說,嘿嘿,就是。
(很巧合,後來到拉薩後,一天和朋友相約,他說:晚上去雪域餐廳吃飯吧。我當場傻掉了。這麼巧合!那餐廳還真是藏餐廳。但在墨脫路上的時候我還沒聽說過這個餐廳。)
傍晚五點半到達墨脫縣城。轉過一個彎道,看到山頭上的縣城,激動萬分,啊,傳說中的墨脫,我們來了……我激動地要下車抽支菸,迎著傍晚耀眼的陽光擺了個造型,讓阿亮幫我拍照,我用詩歌朗誦的腔調道:“我以神的姿態,閃耀在這美的瞬間,門巴人勿擾……”可惜,阿亮把我拍得像行將就義的劉胡蘭。我責怪他老是把我拍醜化,他怪笑說:“硯臺這麼英姿颯爽,哪裡像行將就義啊,再說旁邊又沒有鄉親們和大狼狗。”
進縣城,按我們的老規矩,騎車遊城一圈,但墨脫一路來得太艱難,我們繞城足足飆了三圈。難以平息我們激動的心情啊。將音樂開到最響,速度70碼,在這個巴掌大的小縣城狂飆一通。我伸開雙臂,做展翅飛翔狀,迎風狂喊,以高調的姿態昭告墨脫人民,我們來了。
但墨脫人民並沒有燃禮花歡迎我們。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們這兩個渾身髒兮兮的傢伙。
後來有朋友問我,墨脫風景美麼?我說不算美,坦白說川藏沿線比墨脫風景優美之處多了去了。他說那可真不值得!看你摔得跟斗撲爬,鼻流屎地的。
也許吧,不值得,但是老子覺得痛快,這才是我自己!
東南亞的雨
2009年8月14日 墨脫
踩著咯吱響的木樓梯,下到稻田邊的小木棚子裡洗澡,熱水沖刷過肌膚,戰慄般的享受。透過木板的縫隙,遠處稻田、森林,延綿成片,間中,零星散落紅屋頂的小木屋。
洗完澡,換上麻布褲子,細棉布衣裳,人字拖鞋,夏天在墨脫又回來了。坐在木板走廊上,將腿垂下去,踢踢踏踏,晃晃悠悠。
彷彿抵達東南亞某邊陲小鎮,巨大的野芭蕉樹,廣闊的稻田,鴿子籠一樣的小木屋,木廊上嬉戲的門巴小孩,和做手工的門巴女人。嘈嘈切切的門巴話,是一種類似雨水的聲音,細密綿綿,落於街道、叢林、堤岸,像東南亞的雨。熱帶季風越過高山、帶著森林與河流的味道,時而遠去,時而歸來。
山腳下的稻田,在綠色的風中起伏又起伏。河流從它們中間走過,美麗、壯觀而又洶湧澎湃的河流,在山谷中上升,從山頂上下降,走過高山、平原,透過人群和森林的漫漫長路,奔騰去往遙遠的異國,那裡曾是門巴人的故鄉。
不知何時,昏昏睡去。阿亮回來喚我,天已黑透,說找到家按摩店,帶我去按摩解乏,按摩的時候我又昏睡過去,從來沒有這麼累過,所有的筋骨都抖散了。迷迷糊糊中阿亮背起我回旅店。夜色如墨,風裡帶來潮溼的雨氣。這一路如同電影中的片段,在半睡半醒之間閃回:一路越過的高山、峽谷,時而陽光耀眼,時而大雨傾盆……高山上的海子,像澄澈的眼睛,仰望星空……郭崗頂上迷途,無邊無際的花海……理塘寺的僧人說:愛情,也許是人世間最難的事情……每次和路上的人說再見,就像小小的永別……墨脫叢裡中大雨,那一路悠揚的藏歌聲……每次翻車,阿亮第一眼望向我的神情,慚愧,心疼……這一路風景交替之中,和阿亮無數次喝酒夜話,靜聽心曲而不談風情,涵容悲喜而不越雷池。所謂知己,因知你如己,因懂得而慈悲。
墨脫的夜,又開始落雨,雨水淅淅瀝瀝打在芭蕉葉上。
我印象中唯有童年的時候,父親揹著我,那是去鄰村看電影,我總是吵著要去,也總會在電影沒結束的時候就睡著。父親揹著我走在鄉村小道上。夜色下的樹木山林呈現出各種猙獰的影像,然而父親在,我什麼也不怕,只覺得坦然和一種安定的幸福。
春風得意你竟看上誰,劍走偏鋒你還掛念誰,山窮水盡你最相信誰?
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像父親那樣疼愛我。雖然我已經長大,離家多年,但我仍然能感受到他那寬廣無邊的愛,一如小時候他給我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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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門隅的人(1)
2009年8月14日 墨脫
門巴,是藏人對門巴族的稱呼,意思是“居住在門隅的人”。
據說蓮花生大師在西藏弘法期間曾騎著天馬遊歷白瑪崗,發現這裡四周環山、溝壑縱橫,猶如盛開的蓮花,遂依地形將此地命名為“白瑪崗”。蓮花生大師說,世上有隱秘勝境16處,最大之處為白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