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典籍!”
立青笑笑:“我還想直接睡上頭的,那樣你會更加不願意,也褻瀆了這些革命經典,不是嗎?”他順手取了一本在手上翻開,“瞧瞧這書名,多艱深呀,《哥達綱領批判》!”
立仁劈手從他手上奪過來,藐視地說:“這種書,你不配讀!”
哥哥對弟弟說出這種輕蔑的話,立青明顯感覺到喉嚨眼冒煙,怕是心中的怒火在燃燒,他還是強行遏制住怒火,說道:“別費心了,你請我看,我也未必看!”說著,拉拉被頭,把脊樑骨對準立仁,想想,不能太便宜了立仁,冒出一句:“哥,我們就互相忍耐幾天吧,就當這兒是豬圈!”說完,立青把手伸進被窩,扯掉腳上的襪子,就手丟了出去,襪子散發出一股燻人的腳臭味。
不一會兒,屋內傳來立青的呼嚕聲……
周世農早已等候在茶樓,立仁進來,剛坐下,周世農迫不及待地問:“找到那支槍了?”
立仁點頭。
“是你先前說過的那槍型?”
“我沒記錯,就是那式樣的,小時候父親教我玩過。我又找了,還是沒能找到子彈。”立仁有些惋惜。
周世農拍拍立仁肩膀:“那是把美製左輪手槍,點三八口徑,湖南這邊還沒這種子彈,幸好,我透過哥老會從廣州那邊拿來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攥住了,直接交到立仁手上。
立仁佩服地看看周世農,慢慢地伸開手掌,掌心上躺著六顆黃燦燦的手槍子彈。
周世農接著說:“也是天意,當年南京中樞軍諮府廳長一級配發的都是此類槍型,所以蒼天註定了要選擇你來做這件事。”
立仁接話:“我問了我父親,蕭耀南的確曾是我父親的部下。”
周世農滿意地笑了笑:“那就全齊了,也只有你可以隨你父親進入大祠堂當晚的酒宴堂會,你敢做嗎?”
周世農的目光嚴肅,照直逼向立仁。
立仁堅定地回答:“有什麼不敢,古人云: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打掉吳佩孚在三省的代理人,足以震懾北洋軍向湖南擴張的企圖,實為革命之幸事。”
周世農再次拍拍立仁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好啊,虎父膝下無犬子呢!廣州方面沒有選錯人!”
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立青還蜷在被窩裡。一隻手伸進被褥,立青的耳朵被揪了起來,耳邊傳來立華的聲音:“喊你兩遍了,還不起來!”
立青有些不悅:“你讓我起來幹嗎,找打呀,差事丟了,老頭子氣還沒出呢!”
“我讓你起來,陪我說會兒話!”
“你也真是!說吧,有什麼話?”
“你睡醒了吧?”
“耳朵都揪掉了,還不醒啊?”
“你就沒個正經樣兒!”
立青有些不耐煩了:“姐姐,你要說什麼就說,你管我是什麼樣呢?”
立華低下頭:“你知道我這趟回來幹什麼嗎?”
“我昨晚就問過你,可你不說啊!”
“我懷孕了!”
立青一屁股坐起來:“什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拍拍臉、摸摸頭,確定不是在夢裡頭。
立華索性說下去:“我有了身子了,兩個多月了!”
立青的睡意全嚇跑了:“你,你沒騙我吧?”
“真的,我沒騙你,我只對你一個人說,你可不許對任何人說……”立華的眼神是真誠的。
立青揉揉眼睛:“不是,我沒明白,你在外頭結婚了?”
“結什麼婚呀,結婚了我還跟你囉嗦?”
“那你怎麼弄的,沒結婚你怎麼能懷孕呢?”
“我的傻弟弟,沒結婚就不能懷孕?”
“那總得有個男人吧,哦,明白了,你有男人了,只是沒結婚,一高興,播上種了?”
被立青這麼一說,立華真想抽他一耳光,她本指望立青能安慰自己幾句,可他的話一句比一句讓她聽不下去。“行了,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嗎!”立華不許立青再瞎說。
“你跟我商量什麼,你得和那男人商量去,趁現在看不出來,趕緊結婚吧!頂多也就一先斬後奏,老頭子可能不高興,別理他不就完了!”立青嘴上雖吊兒郎當的,心裡還是為姐姐著急,他能想到的方案就這樣了。
“哪那麼簡單,要不,我瘋了,大老遠從廣州趕回來?”立華眼圈一熱,淚在眼眶中滾動,她背過身去。
立青慌了:“別呀,究竟怎麼個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