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在廣州?”
立華點點頭,她告訴立青,這個在她身上播種的男人是國民黨中負責軍事的一個大人物,更讓立青吃驚的是,這個大人物還有老婆。
“姐,這就怨你自己了,人家有老婆你還跟他混什麼混?混出後果了,淌眼淚也就晚了。”立青覺得姐姐很傻。
“沒晚,我得做掉這個孩子!”立華兩眼放出堅定的光芒。
“打胎?”立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立華點點頭:“我回來就是做這件事!”
立青更加不可思議,在他看來,要是被父親知道了,還不得把房子都燒了,他推推立華的肩膀:“姐,你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找不痛快,廣州就不能打胎了?”
立華惆悵地搖搖頭:“咱爹狠,那男人比咱爹還狠!”
“他打你?”
“他敢!”立華憤恨地握起拳頭,對著被褥猛地一拳下去,“他只不過是有野心,道貌岸然,怕鬧緋聞,影響他往上爬。”
立青雖對政治上的事情不感興趣,對什麼是真男人還是有自己的判斷和標準,他點了點頭:“明白了。還不如老頭子。老頭子可沒這麼對女人,還算敢作敢為。”
“立青,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立華握住立青的手。
“我?”立青驚訝,眾人眼中,他是個頑劣的青年,沒一樣事情能做好,大家都這樣評價,他也從來不反對,姐姐把如此重要的事情託付給自己,他覺得意外,更怕會辜負姐姐。
立華眼圈又紅了,這次她沒有背過身去,也沒有強忍淚水,更加握緊立青的手,抽噎道:“除了你,我還能靠誰呢?”
立青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次臉上沒有絲毫頑劣的神情。
對於立華的突然回家,梅姨覺得有些蹊蹺。書房中,楊廷鶴手執放大鏡看著釉瓷花瓶,梅姨心思全不在老爺子身上,她好像又聞到前晚上在廚房裡聞到的味道。
前晚上飯畢,梅姨去廚房問用人楊廷鶴的藥弄得如何,灶上的一隻瓦罐引起她的注意,用人告之,是大小姐讓燉的酸辣湯。
梅姨揭開蓋子,一股奇異之氣衝得她打了個噴嚏,她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直嘀咕:“這孩子,怎麼喜歡喝這個?”
一夜過去,梅姨還能記得那嗆人的味道。
“廷鶴,你說廣州的學生怎麼這麼早就放假了?”
“怎麼了?”
“沒什麼,城南林家小姐上的也是廣東女子師範,可林家太太說,她家小姐還得兩個月才能回來呢。”
“你沒聽立華說嗎,都革命了,哪還有那麼多規矩?”楊廷鶴繼續端詳他的寶貝瓷器,突然,他轉向梅姨,“立仁呢,我又忘問他,他定燒的瓷瓶拿回來沒有?”
立仁從三省巡閱使要舉辦堂會的祠堂察看完地形出來,剛走到巷口,與一個人撞個滿懷,待定睛一看,竟是立青。立青下意識地挺直腰桿。
立仁問:“幹什麼去?”
立青頭一撇,甩甩頭髮:“管得著嗎?我又不是你的學生,嘁!”
立仁:“成年人,別成天悠悠盪盪的!”
立青:“成年人怎麼了,也沒吃你的!”
立仁:“瞧你賊眼飄飄的,我就不踏實,是又要去哪兒坑蒙拐騙了?”
立青不依不饒:“我賊眼飄飄盯的就是你!”說著,手指著立仁的鼻樑尖,接著又說:“哥,別打聽,我的事你別打聽,你的事,我也沒興趣!”
立仁心虛起來:“我的事?我的什麼事?”
立青的這軍將到立仁心中的要害處,頗為得意:“別問我,問你自己啊!”
正說著,周世農從不遠處的茶樓出來,朝相反方向去了,立青冷笑一聲。
立仁劈胸抓住立青,狠狠地說:“你給我記住了,小混蛋,別用這樣的口氣跟你哥哥說話,像你這樣的愚氓,芸芸眾生,連只蒼蠅都不如!”
立青沒有屈服,直勾勾地看著立仁:“就算我是混蛋,你就光彩了?上你的課去吧,楊老師!”說完,他把立仁的手從自己衣領處放下,拍拍衣服,昂首而去,走出不遠,從懷裡摸出一副墨鏡戴上,回頭對著立仁一笑,吹著口哨,大模大樣地走了。
立仁搖頭嘆息。
立青從家拿了些床單被套,找到魏大保,大保還在睡夢中,立青不由分說,只顧將床上的被單被套都扯下來,換上他帶來的,弄好後,他告訴大保,得用兩天這個房間。
魏大保怔了一怔,笑了:“讓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