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入肉的聲音響成一片,一團團血花閃現,匈奴紛紛墜馬。摔在地上的匈奴,除了極少數走運的外,都是死。建章軍那是何等的箭術,打你鼻子不會打你眼窩,都是一箭致命。
現在伊稚斜犯難了,面臨著一個兩難選擇,要麼逃,要麼衝。
逃的話,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因為他的對手是建章軍,他們的箭術了得,一旦進入他們的射程,逃走的代價會非常大。即使逃出射程,還有手弩,這兩重打擊下,能逃走的匈奴會有多少呢?
若是預料準確的話,等他逃出去,他的五千軍隊,能活下來一千嗎?誰也說準。
衝的話,與三千射鵰者般存在的建章軍大戰,戰勝的可能性很小。
可是,衝鋒的話,卻比逃走更有優勢。原委在於,一旦欺近身,憑藉匈奴熟練的刀法,還是有勝算的。至少,比起逃走的代價要小得多。
略一權衡,伊稚斜有了決定,大吼一聲:“衝啊!殺啊!”
要想減少傷亡,只有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建章軍身前,與之搏殺,不讓建章軍的箭術發揮威力。
不得不說,伊稚斜的計算非常得當,前提是他的對手不是建章軍,至少不是給周陽重新武裝的建章軍。真是那樣的話,說不定真要給他得逞。
他的遇到的是給周陽重新武裝的建章軍,威力比起開到北地時大得太多,他註定要踢到鐵板上。
在禁受了建章軍的幾輪射殺後,匈奴終於衝到建章軍身前二十來丈了。如此距離,不是放箭,而是應該準備近身搏殺了,要不然的話,漢劍不在手,給匈奴衝近身來,那會吃大虧。
果然,漢軍收起了弓箭,從兵器鉤上摘下了近戰武器。
近戰武器倒是近戰武器,卻不是伊稚斜想象中的漢劍,而是一支支長約兩丈的長武器,明晃晃的長矛。
這遠遠超出了伊稚斜的想象。他就是做夢也會想不到,漢軍竟然會裝備長兵器。一寸長,一寸強,匈奴彎刀不過兩尺來長,而矛長約兩丈,近身搏殺,能討得了好嗎?
匈奴根本夠不著漢軍,就會給漢軍捅翻在地!
給騎兵裝備長兵器,漢軍還沒有做過,伊稚斜也沒有經歷過,不知道其威力如何。可是,依他的才智,不會想不到,這可是要命的事情。
在這一刻,伊稚斜終於明白過來,為何這支漢軍敢於以堂堂之陣與他硬撼,那是他們手裡有“撒手鐧”。
“殺!”
伊稚斜雖然心驚不已,卻是不慌,揮著彎刀,大吼一聲,衝了過去。
此時此刻,要逃已經來不及了。不僅僅要經歷建章軍的近射搏殺,還要遭到弓箭和手弩的射殺,那是三重打擊,比起適才更多一重,逃跑會死得更快。
現在,他是沒有退路,只有衝了。不衝也得衝,衝也得衝,沒得選!
迎面衝來的三千建章軍,三千枝長矛在手,就象三千條毒蛇,直朝匈奴撲去。建章軍未到,那種殺氣,那種震憾力已經到了,匈奴兵士倒抽一口涼氣。
上過戰場的人,都知道在如此高速衝鋒的情形下,長矛的威力倍增,不是血肉之軀所能抵擋得住的。此時此刻,匈奴兵士心裡一個勁的喊:“崑崙神!”
可是,崑崙神沒到,建章軍要命的長矛已經到了,一片耀眼的光芒閃過,緊接著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慘叫聲,混合著長矛入肉的悶響聲,還有匈奴墜馬的摔砸聲。
戰馬的高速衝鋒,衝擊力驚人,再加上長矛的銳利,匈奴皮甲的薄弱防護能力,哪裡禁受得住,長矛往往是穿透胸膛,透背而出。
順著矛尖滴下的鮮血,在日光下格外美麗,那殷紅的矛尖就象毒蛇的信子,彷彿毒蛇在品嚐美味的鮮血似的。
建章軍放手,拔出漢劍,一具具栽倒在地上的匈奴胸口上插著一支支長矛,隨著匈奴的抽搐而晃動,乍一看見上去,就象千條萬條飽飲鮮血的毒蛇歡快的甩動尾巴似的。
“殺!”
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聲響起,三千把明晃晃的漢劍在日光下發出奪目的光華,對著匈奴當頭劈下。
給長矛一捅,前面的匈奴給捅於馬下,匈奴的陣勢混亂,已有不穩之勢,建章軍趁勢砍殺,匈奴哪裡抵擋得住,很快就亂了,混亂不堪。
軍隊一旦沒有了陣勢,那就是一盤散沙,沒有了威力。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是大屠殺。
伊稚斜滿打滿算,以為漢軍與匈奴正面硬撼,那是自找死路。他萬未想到的是,自找死路的是他。他的五千騎兵,在三千建章軍面前,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