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單于讓飛將軍盯上了,左谷蠡王就交給我們了!”公孫賀興奮得象跳在屋樑上打鳴的公雞,伸長脖子大吼:“上次讓他在安陶城下逃掉,這次不能便宜他了!”
要是把軍臣單于抓住了,再把伊稚斜給收拾了,這仗不用打了,勝負已分。周陽臉一沉,大聲下令道:“不論生死,除了他就好!”
軍臣單于是匈奴的首領,當然以活捉為上。伊稚斜,他不過是匈奴一大臣,生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除掉他就行了。
周陽手一揮,建章軍吼著戰號。手綽手弩,開始衝鋒了。
伊稚斜此番之所以能趕來,是因為他在附近搜尋牧民,給馬蹄聲驚動,趕來一瞧,只見不少匈奴兵士給馬群裹脅而去,就知道大事不妙,軍臣單于吃了大虧。
他是明悟之人,通曉兵略,知道此時此刻,軍臣單于最需要的並不是援軍,而是時間,讓他重新集結軍隊,結成陣勢的時間。他手裡的軍隊只有五千,雖然不算多,只要能拖住漢軍,讓漢軍不能窮追猛打,就能給軍臣單于爭取到時間。
就算周陽不攻擊他,他也會攻擊漢軍。他一瞧漢軍陣勢,竟然要與他正面硬撼,不由得笑了,笑得極是開心:“誰說周陽挺會用兵?也不過如此嘛!與大匈奴鐵騎硬撼,那是找死!”
一拍馬背,率領匈奴騎兵衝了過去。
華夏與匈奴從春秋戰國一直打到現在,真正用騎兵打敗匈奴的只有秦朝的飛騎。即使趙武靈大破匈奴於河套之地,那也是憑藉強弩的優勢,壓制了匈奴的騎射,而不是靠騎兵。
蒙恬指揮的河套之戰,那可是投入飛騎,與匈奴硬撼,不光是憑藉威力無窮的秦弩。
秦朝的飛騎是厲害,可惜的是,秦朝已滅,飛騎絕跡。沒有了秦朝的飛騎,誰還能與匈奴的鐵騎正面硬撼呢?
不要說漢朝的騎兵,就是同屬遊牧民族的東胡、月氏軍隊,遇到匈奴騎兵,也只有望風而潰的份。
伊稚斜乍見之下,他能不興奮嗎?
摘下硬弓,搭上勁矢,只要到了射程範圍內,讓漢人知道什麼叫騎射了得。伊稚斜美美的想著,策馬疾衝。
然而,他大出意料的是,他還沒有衝到射程範圍內,只聽一陣破空聲響起,不計其數的弩矢出現在空中,對著他們罩了過來。
空中飛行的弩矢,密密麻麻,好象一張大網。
“手弩?”伊稚斜馬上便明白原委。
手弩是漢軍的一大利器,就沒聽說過他們給騎兵使用,步兵倒是用得挺多。伊稚斜馬上就知道不妙了,有不大少匈奴會成為箭下亡魂。
果如他所料,弩矢射來,慘叫聲響成一片,不少匈奴紛紛墜馬。
匈奴只會盤馬彎弓,卻沒有發達的科技,不能鍊鐵,更不可能給軍隊裝備鐵甲。匈奴兵士全是皮甲,遇到手弩,等於沒有防護能力,非死即傷。
“衝!”
伊稚斜久歷戰場,深知弩對匈奴的威脅有多大,唯今之計,只有快速衝近,和漢軍攪在一起,憑藉匈奴馬上砍殺的優勢,把漢軍消滅。
他的處置是對的,在經過數輪手弩射殺之後,匈奴終於衝進了射程內。只要到了射程內,那麼,匈奴的騎射威力就會顯現出來,那是匈奴的天下。
“讓漢人嚐嚐大匈奴勇士的騎射!”
伊稚斜興奮得臉上直冒紅光,奮力挽弓。
不僅他歡喜,匈奴兵士哪一個不歡喜異常?騎射功夫,是匈奴的看家本領,和漢朝打了數十年,還沒有一支漢軍能在騎射上佔到便宜,哪怕是一絲一毫。
匈奴的騎射是馬奶子,羊肉喂出來的,漢人能比得了麼?
匈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挽弓,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漢軍。
“咻咻!”
他們剛把弓挽成滿月,還沒有把箭放出去,只聽破空之聲響成一片。空中出現又粗又長的箭矢,好象毒蛇一般,對著他們飛來。
“射鵰者?”伊稚斜是何等眼力勁,一眼便看出來,如此箭矢、如此箭術,必是射鵰者般的存在,驚訝得下巴都差點砸在馬背上:“這麼多的射鵰者?”
三千建章軍,就是三千射鵰者般的可怕存在。匈奴雖是號稱騎射了得,就是把所有的射鵰者集中起來,也不見得能有三千。
更別說,還是一下子派出三千射鵰者作戰,就是匈奴也沒有如此大手筆呀!
與三千射鵰者作戰那是送死,伊稚科心驚膽跳,真想撥馬便逃,要是可以的話。
“噗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