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周陽那把火給害的,數十萬牧民逃回來有多少呢?不到一萬。
上千萬牛馬,全部喪失,不是給漢軍燒死,就是給匈奴宰殺。到最後,連牛犢羊羔也落到漢軍手裡,這是匈奴歷史上最為慘痛的一頁。
龍城西北,冒頓單于墓前,正傳來一片哭聲。
“嗚嗚!”
哭聲嗚咽,傷心不已,正是匈奴敗歸的大臣們。
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大將,右大都尉他們,跪在冒頓單于墓前,哭成了淚人,額頭觸在冰涼的崑山之玉上,眼淚跟斷線珍珠似的直往下落。
在他們身前,有一個年紀不小的匈奴,正是若侯產,匈奴的大巫師,老上單于的弟弟,軍臣單于和左谷蠡王伊稚斜的叔父。
這些人中,就他最舒服了。他身為大巫師,身份高貴,沒有隨軍出征,留守龍城,沒有經過血雨腥風的廝殺,更沒有給漢軍追殺得無處藏身的惡夢。
匈奴的重臣都到了,就差最重要的人物,軍臣單于。
軍臣單于在哪裡,誰也不知道,伊稚斜他們逃回龍城,派人多方打探,卻是一點訊息也沒有。
單于在哪裡?是生是死?
不僅是伊稚斜他們關心的問題,就是周陽他們也在打探,至今沒有訊息。
“偉大的冒頓單于,大匈奴敗了!敗得很慘!”
“四十萬大軍沒了!”
“上千萬牛羊沒了!”
“數十萬駿馬沒了!”
一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訴說起匈奴的慘敗,一字一血淚,好不傷心。
“偉大的冒頓單于,你差點活捉漢皇,大匈奴為何如今有如此大敗?是崑崙神沒有佑護大匈奴?”若侯產流著淚,一字一頓的問詢。
冒頓之所以能把劉邦圍在平城,差點活捉了。看起來是劉邦中計,實際上是漢朝新建,國力不濟造成的。
現在,漢朝的國力早已是今非昔比了,再有周陽從中謀劃,而匈奴還以為漢朝是以前的漢朝,跟綿羊似的,任由他們壓著打,能不敗嗎?
可是,要匈奴認為漢朝已經強大起來了,匈奴不如漢朝了,這不是一般的難,是很難。誰願承受不如人呢?
“左賢王,都是你害的。你要是率軍趕來,我們就不會落到如今這地步。”右賢王率先發難了。
“對!就是你害的!”左大將跟著吼起來:“你五萬大軍若是壓上來,漢軍已疲,不是你的對手。”
“你打敗了漢軍,我們就能前後夾擊,反敗為勝!”右大都尉瞪著左賢王。
“你們都敗了,我壓上來有什麼用?那是蠢!”左賢王為自己辯解。
“上次,左大都尉給漢軍殲滅,你不去救,這次,你又不趕來,你就膽小。”右谷蠡王指責起來。
左賢王在左大都尉激戰時,若是撲上去,周陽不得不用弩陣對付他。那麼,漢軍的弩陣早就暴露出來了,軍臣單于就不會如此佈陣,也許不會有今日這般慘敗。
可是,左賢王就慘了,他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對此事,左賢王一直以為自己做得不錯,能料敵機先,沒有去送死。
“我要是不撤,五萬大軍就會損失光,能有這麼多勇士回來麼?”左賢王接著辯解。
一眾大臣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不休。左賢王成了眾矢之的,給一眾大臣指責謾罵。
左賢王退到河套後,立即趕來龍城,與伊稚斜他們匯合,原本想他保全了四萬多軍隊,應該被表揚,沒想到,卻是千夫所指,大是鬱悶。
“夠了!都閉嘴!”伊稚斜皺著一雙眉頭傾聽,越聽越不象話,他們是越吵越激烈,再不制止的話,說不定會打起來。
伊稚斜很有威望,他一說話,右賢王他們只好閉嘴,兀自不解恨的瞪著左賢王。左賢王終於解脫出來了,抹著額頭上的冷汗,回瞪起來。
“如今,大匈奴慘敗,不是查究誰對誰錯的時候。”伊稚斜清冷的聲音響起:“左賢王沒有北上,而是撤向河套,是對的。他若是北上,無異於送死。送死能換到些東西,那也無妨,可是,即使他死了,也是白死,什麼也不能換到。他撤往河套,保住大匈奴的勇士,是明智的決定。”
送死,有時是必須,只要能換到滿意的結果。要是換不到,那就是蠢!
“謝左谷蠡王!”左賢王長出一口氣。
“左賢王,你任由左大都尉給周陽殲滅,而不撲上去,實為大匈奴之羞,若不是大單于仁厚,你早就該喂烈犬了。”伊稚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