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豪華,特伊也曾砍噓,在這裡創造的歷史遠比在政府官邸多得多。
第一件映入巴畢眼睛的東西,就是沙發上的白色皮毛大在,瑩瑩的亮光在他眼前一掃,哦,皮毛大衣上彆著的胸針,那隻玉石小狼詭秘的藍眼睛,衣服是艾溥露·貝爾的,巴畢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半晌換不過氣來。
“喂,巴畢?”特伊只穿著襯衣,嘴裡叼著剛點燃的雪茄,站在紅木寫字檯邊,寫字檯上堆滿了紙張、菸灰缸和空酒杯。他粉紅多肉下巴的大臉上現出一種期待,樣子有些古怪,“這麼說,你的車沒有撞上蒙瑞克夫人?”
“沒有,頭兒。”巴畢強迫自己的眼睛離開艾溥露·貝爾的大衣,並儘量把說話的聲音調理自然,“他們想給我裁贓——就像他們給山姆·奎恩栽贓一樣!”
“他們?”特伊驚奇地抬起有粉紅絨毛的額頭。
“那是一個可怕的、不得了的事情,頭兒——如果你能耐心聽的話。”
特伊的眼神淡漠,毫無表情。
“派克警官和市警察局可能會感興趣,”他說,“還有格蘭哈文的醫生們。”
“我可沒——沒瘋。”巴畢要哭出來了,“求你了,老闆——先聽我說嘛!”
“好吧。”特伊點著頭,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等一等。”他誇張地跨著大步,轉過酒吧角,倒了兩杯威士忌,加了些蘇打水,端回寫字檯邊,“喝吧。”
“和山姆·奎恩談話之前,我的確覺得自己精神失常了。“巴畢老老實實地說,“可現在我知道,自己是中了魔法了——”
他見特伊的闊嘴大臉沒有一點兒變化,便努力放慢自己緊張的聲調,儘量把山姆·奎恩告訴他的一切複述得具有說服力,獸形魔幻變異人的淵源、滅亡、基因工程使魔幻種族再生等等。
他仔細觀察著特伊的反應,可是卻一點兒也拿不準。特伊吸完了一根雪茄,沒有動放在桌上的酒杯,桌面上留下了一個圓圓的溼痕,可是從他細眯著的狡猾眼睛裡,什麼都看不出來。巴牛停住換了口氣,又用乾渴,緊張的聲音補充著:“相信我,頭兒——你一定要相信我!”
“這麼說,蒙瑞克博士和基金會的其他人都是被這些巫士們殺死的嘍?”特伊把他肥嘟嘟的手指交叉在挺起的大肚皮前,吧嗒著已經熄滅了的雪茄,“而你現在要我來幫你,和那個黑暗之子打仗?”
巴畢吞下一口唾沫,使勁點了點頭。
特伊的藍眼睛瞟了一下巴畢。
“也許你沒瘋!”特伊毫無表情的面孔,慢慢地變得激動起來——而巴畢開始為看到了一線希望而興奮得透不過氣,“也許這些巫士們是在把你和奎恩置於死地——因為蒙瑞克的理論解釋了很多東西。為什麼某些人你剛見到就會喜歡,而另一些人你卻不會相信,這是因為你感到了他們的罪惡血緣!”
“你相信我?”巴畢充滿著渴望,“你會幫助——”
特伊把禿亮、碩大的頭果斷地點了點。
“我會好好查一查的。”他說,“今晚我和你一起去那個山洞,聽奎恩再講講,或許看看那個神秘術箱裡的東西。如果奎恩說的也像你說的一樣令人信服,我會站在你的一邊,巴畢——直到花完我的最後一分錢,幹到最後一口氣。”
“謝謝,老闆!”巴畢激動無比,“有你的幫助,我們也許還有機會。”
“我們要滅了他們!”特伊斬釘截鐵地大聲宣佈,“你算是找對了人,巴畢——我從未被任何人打敗過。給我半小時時間做準備,我要告訴羅德娜,說我要去修補政治籬笆牆;她呢,可以自己去瓦爾文的晚會。衛生間在那兒,你想洗冼的話,用就是了。”
巴畢看著衛生間鏡子裡自己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看上去和山姆·奎恩一樣的憔悴,一樣的疲憊,鬍鬚滿臉,衣服又髒又爛。還有別的讓他吃驚的,自已鏡子裡的模樣,使他聯想起大蟒蛇看見的那些齜牙咧嘴的魔幻骷髏架,是不是鏡子出了毛病——他肯定自己壓根兒沒長得像這副模樣過。
突然,一種直覺打斷了巴畢在鏡子前的迷撼。他快步回到書齋,小心地拿起大寫字檯上的電話,剛好聽見特伊在說什麼。
“派克嗎?我給你找到個人。
那個巴畢,那個跑出格蘭哈文的傢伙,撞倒一個叫蒙瑞克的女人的。
他曾在我這兒幹過,你知道的,現在他跑到我特洛伊山莊的家裡來了。毫無疑問,這傢伙應該去州精神病收容所——他剛才一直對我大講特講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的瘋話,你能不能馬上來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