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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大黃狗發出窸窣的響聲,走近羅維娜,然後挨靠著她的黑色長裙站下。”她壞透了,威利。”羅維娜的墨鏡不安地直對著他,“我能看見她靈魂裡的醜惡,我知道她要降伏你,讓你成為她那樣的邪惡的種類。你寧願像可憐的馬克那樣死去,也不能聽憑她領你走上邪惡之途。相信我,威利!”

巴畢鬆開了羅維娜冰涼的手,竭力忍住不發抖,“不,羅維娜,”他不愉快地分辯。“恐怕我不能相信你所說的。我想你丈夫的死,可能是由於過度的激動和疲勞。他畢竟是七十幾歲的人了,再加上他有慢性病。

你想得太多了。”

已畢說著,繞著走到鋼琴旁邊。

“你想不想彈點兒什麼,輕鬆一下?”

“我現在沒空兒彈什麼音樂。”她說著,手輕輕拍打著大黃狗的頭。接著,她變得緊張起來。“我要和山姆、尼克還有萊斯特一起,繼續可憐的馬克未結束的戰鬥。現在你還不願想想我的警告,離艾溥露·貝爾遠一點兒?”

“我不能。”巴畢情不自禁,話語裡帶著不滿,”她是個迷人的姑娘,我不能相信地會幹什麼醜陋的勾當。”他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太生硬,“但是,我的確很為你難過,羅維娜。你執意要這麼想,我也無能為力。不過,你確實需要人幫助,為什麼不給格蘭醫生打個電話呢?”

羅維娜向後退了退,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儀態。

“不,巴畢。”她的聲音仍然不高也不低,“我完全清醒,很正常,”她瘦弱的手指緊拉著特克的頸圈,而特克也緊緊地靠著羅維娜,用不那麼友好的眼光看著巴畢。羅維娜卻還是那樣慢條斯理。

“我當過心理理療師,我看你倒是需要去看一下格蘭醫生,在你跟艾溥露的關係結束之前,你就需要去。”

“抱歉,羅維娜,我該走了。”巴畢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要走,威利!“羅維娜人喊著說,“不要相信——”

巴畢沒有聽見羅維娜後面的話,他一路開車回到城裡,思想卻很難集中。對羅維娜·蒙瑞克的荒唐警告,他是預料到的,可他真想打電話到艾搏露的公寓,然而,他還是一次次地忍住了。他想見她。

天漸漸暗下來了,他也慢慢覺得好過了一些。晟後,當他離開城裡的辦公室時,好歹算是平靜了下來。

顯然,已經太晚了,打電話已經不合適了。

回家的路上,他在街對面的酒吧停下來,喝了一杯酒,接著,又喝了第二杯,離開酒吧時,還拿著一整瓶帶回他在布萊特街的公寓。他琢磨著,衝個熱水淋浴,再加上酒精,有助於幫助他放鬆。他脫去衣服,發現了衣袋裡的白玉胸針。他久久地站在那裡,心不在焉地在手掌裡翻動著胸針,瞪大著眼睛看著,腦子裡湧起種種聯想。

那枚胸針上小狼眼睛的顏色,和艾溥露的一樣,特別是當她被恐嚇或驚擾時。小狼奔跑著的四肢和張嘴嚎叫的頭部,都雕刻得十分細膩,從已經磨得發亮的表面判斷,胸針的年代一定很久遠了。他從沒見過做工這麼精湛,線條這麼流暢的小飾物。

再想想艾溥露的那件白色狼皮外套,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好奇,作為象徵,這隻小狼對艾溥露意味著什麼,這可是個蠻有趣的心理分析物件,格蘭醫生一定有結論。此刻,他真想找個機會,看看格蘭醫生的個人病歷記錄。

綠色的小狼眼睛好像不懷好意地向他眨著,他打了一個驚顫,使勁擠著自己的眼睛,試圖趕走這種感覺。他剛才好像就這樣,衣服脫了一半,站在臥室裡吱吱嘎嘎的五斗櫥旁邊,睡著了似的。該死的胸針要把他催眠了。他忍了忍,才沒有把它從馬桶裡沖走。這樣想真是神經短路丁。

當然,他承認對艾溥露是有些害怕,不過他不是總害怕女人嘛——可能格蘭醫生能給他講明白為什麼。即便是最容易接觸的女性,也會令他侷促不安,對他越是重要的女性,就越是讓他不安,胸針對他的催眠作用,沒有一點兒根據,他能肯定。之所以如此,僅僅因為胸針此刻代表著艾溥露。他應該逐漸戒掉威士忌,那是他的所有癥結所在,格蘭醫生一定會這樣告訴他。如果他依從了剛才的衝動,把胸針從馬桶裡沖走,只能說明他認可了艾溥露真的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不能接受那種說法。

巴畢把胸針小心地放進五斗櫥上的一隻空雪茄煙盒裡,連同一個頂針,他的舊手錶,一支不用的自來水筆和幾個用過的刮臉刀片一起放好,可艾溥露卻總讓他放不下。他不能放棄,雖然不很強烈,但又扯不走的想法,艾溥露的確是她自己所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