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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她說著,眼睛裡煥發出憤憤的綠光,表現出強烈敵視情緒,那種赤裸裸的兇殘相,使巴畢久久不能忘記。他低下頭,不再正視艾溥露,故意一口喝乾杯子裡的酒。

“蒙瑞克試圖揭穿我們,這樣,人們就可以徹底消滅我們。”

她厲聲說,“這就是今天讓我害怕的,也許,他已經發明瞭一種科學的經驗方法,用來識別巫士們。我記得,多年前蒙瑞克寫過一篇論文,論述血型與內傾性性格的雙重關係。你瞧,他用‘內傾’這個乍看起來中立的科學字眼,其實是指巫術和巫士,你還不明白嗎,巴畢?”

她低沉沙啞的聲音忽然變成了一種哀求,眼睛裡的激烈神情沒有了,可能是酒精終於讓她解除了平日裡的戒備心理。而她的眼睛也像聲音一樣,變得溫和可親了許多。

“你沒看出來,我今天晚上是在為生命而戰?我以自己的微薄之力,與強大狡猾的老學究蒙瑞克較量,只求保得性命,難道能責備我嗎?他是我的敵人,跟那個開牧場的,號稱是我父親的蠢傢伙一樣,所有的人類都是。當然,人類總體上說是不應受譴責的,我能想得通這點。可是,我就該受譴責嗎?”

說著,她兩眼噙滿了淚水。

“我沒辦法,巴畢。從第一個巫士被追殺,被用亂石打死以來。這種較量就沒停止過。而它將繼續下去,直到最後一個被殺戮才可能結束。無論何時何地,人們總會遵循《聖經》的旨意:你不應該容忍一個巫師活在世上。”

她無助地聳了下裸露的肩膀。

“威利,這就是我。”她小聲但憤憤地說,“你根渴望敲碎我賴以生存的外表。你不滿足於僅僅知道我作為女人的一面。雖然,我對自己女人這個角色很滿意,但是,你一定要看我女人角色背後的東西。”

她說著,手無力地伸出去拿旁邊的白色皮毛大衣。

“噢,這就是我,一個遭到全人類殺戮的異端,老懞瑞克就是一個最無情的人類殺戮者,他以非常狡猾的手段,收集了每一個可能的科學依據,以此來追蹤和徹底消滅我和我的同伴。如果我用了一個纖弱的小小咒法殺死他,只是為了保護我自己的性命,你能指責我嗎?如果這個咒法真的生效了的話,你能指責我嗎?”

巴畢欠了欠身了想站起來,可艾馬上坐了下去。他全身使勁抖了抖,好像要抖掉艾溥露水汪汪的眼睛、鮮亮的紅頭髮和哀求般聲音的蒙繞。

“你的同伴?”他尖刻地重複著,“這麼說,你並不孤單?”

“我很孤單。”艾溥露眼睛裡的熱情一下不見了,眯細的眼睛裡重義現出警覺、冷酷和漠然的神態,真的像一隻在被追殺中絕望的動物,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嗓音嘶啞平淡。

巴畢探著身了,微微咧著嘴,笑著問:“你說蒙瑞克所說的‘暗中的敵人’,是指巫師們嗎?”

“是的。”

“你知道其他的巫師嗎?”

艾溥露沒有馬上回答,她的眼神陰暗嚴肅,臉色蒼白但不露聲色。

“不知道。”此時,艾溥露全身顫抖起來,巴畢馬上意識到她在強忍住,不讓眼淚流出來。依舊用平淡、毫無生氣的語氣反問道:“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嗎?”

“對不起。”巴畢輕聲說,“既然你已經跟我說了這麼多,就該把全部的秘密都告訴我,不然,我怎麼能夠判斷呢?”他下意識地把雙手緊緊地抓在桌了邊上,“蒙瑞克說什麼黑暗領袖‘黑暗之子’即將到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話音剛落,巴畢似乎看見艾溥露臉上掠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不等他鬧明白,她便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輕輕地聳了下肩說:“我怎麼會知道?就問這個嗎?”

“還有一個問題,完了咱們就吃飯,”巴畢的灰眼睛緊緊盯住艾溥露,伺機衝破她的防備,“你知道蒙瑞克對什麼蛋白過敏嗎?”

艾溥露的戒備變成了一種疑惑不解。

“過敏?一般是由於花粉熱或者消化不良引起的,不是嗎?怎麼?我當然不知道啦。真的不知道。我並不瞭解蒙瑞克本人,我只知道他的著作。今天晚上,我是第一次見他。”

“感謝上帝!”威利·巴畢深深地出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貪婪地吸進一大口灑吧裡充滿煙霧的空氣,然後低下頭看著艾溥露。“這樣逼問你實在太殘酷了點兒,請你一定原諒我,艾溥露我必須知道這一切。”艾溥露坐在座位上沒動,一副疲倦不堪的樣子。沒有理會巴畢對地的微笑。

“原諒你了。”她仍疲憊地說,“我們不用吃什麼了,你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