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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治下,卻也是相隔了二三百里地,他每天慢悠悠的走路,五六天後,方才到了大面山腳下。

雖然山路艱險,因為馬身上駝了不少東西,卻也並沒有棄馬攀爬,而是牽著馬匹,自己步行。中國名山很多,青城卻以一個“秀”字甲於天下,此時雖然時值隆冬,大山之內,卻仍然是蒼茫翠綠,顯示出與別處不同的碧綠,隆冬之際,竟也讓人感覺勃然而若有生機,卻是怪不得被稱為道家的洞天福地。

此時這大山並沒有後世為了旅遊客人而發出出來的齊整山道,雖然山上有不少道觀道人,也有當地人上山消夏避暑,山道卻仍然很少,有不少地方只是人腳踩出來的崎嶇小道,那虞允文牽著馬迤邐而行,很是困難,待勉強得了半山,山勢開始平緩易行一些,他卻已經是滿頭大汗。

此處他卻已經來過數次,熟悉的很,東張西望了一陣之後,看到樹從中有一個大山洞的洞口顯露出來,便立刻面露喜色,牽馬上前,到了洞口處,輕聲叫道:“姚兄?”

半響之後,見無人應答,他的國字臉上稍稍露出一點焦躁神情,本欲進洞,稍一沉吟之後,卻是盤膝坐下,取出乾糧清水,就這麼在洞門口處大吃大嚼起來。

他這般做態,本來寂寂無聲的山洞內,卻突然響起一陣大笑,笑過之後,一個道人裝扮的中年漢子,不緊不慢的踱出洞來,向著他道:“虞賢弟,你可真是有耐性。”

虞允文眉毛一挑,笑道:“姚兄現下是神仙中人,原本就過的是雍容歲月,世俗間一點時光,算的什麼?小弟在此就算是坐上幾天,想來姚兄也不當什麼的。”

此時時過正午,冬日的陽光均勻的灑在這片小小山谷之上,那中年漢子幾步跨將出來,站在虞允文身側,卻是默然不語,只看著他大嚼大吃。

耀眼的光線灑在他的臉上,只見他雙眼炯炯有神,面色奕奕有光,紫髯鬱然,長達數尺,顧盼之間,卻是隻覺得令人凜然難犯,雖然昂然負手,神色儼然,卻令人覺得如同出柙猛虎,難以侵犯。

虞允文終於吃飽喝足,長身而起。

那漢子卻是比他矮了一個半頭,看他站起,便斜眼歪頭,盯視著他。

虞允文雙眼微閉,半響過後,方又笑道:“罷了,咱們還是都坐下說話吧。”

那漢子手按在腰,放聲大笑,其聲響亮之極,中氣十足,竟是驚的周遭的飛鳥撲騰而起,在四周樹梢上嘰嘰喳喳的亂叫。

他笑了半響過後,方向虞允文道:“小兄弟,拿身量來壓我氣勢,這可真是笑話。”

虞允文苦笑道:“你也象個出家悟道的人?每次同你相見,都覺得如芒刺在背,你就象那半出鞘的寶劍,想壓制自己的鋒芒,卻不知道,那出來的半截,卻更加的扎人眼!”

兩人一時坐下說話,那姚姓漢子卻感慨道:“不過幾年沒見,你卻當真長成人了。當日我路過仁壽見你,不過十五六歲罷?現下可真是一條漢子了。”

說罷又笑道:“你有心從軍掃清胡塵吧?此情此景,我竟想起這首前幾天填的詞來。”

虞允文笑道:“什麼?”

那漢子放聲吟道:“春剪綠波,日明金渚,鏡光盡浸寒碧。喜溢雙蛾,迎風一笑,兩情依舊脈脈。那時同醉,雨錦袍溼,烏紗欹側。英雄何在,滿目青山,飛下孤白。片帆誰上天門,我亦明朝,是天門客。平生高興,青蓮一葉,從此飄然八極。磯頭綠樹,見白馬書生破敵。”

這首詞意境激昂,卻是對虞允文極是誇讚,寄語他能以白馬書生的身份,行英雄事,戰場敗敵。

這兩人年紀雖然相差極大,這姚姓漢子顯然也是知道虞允文心中報負,藉著自己的詞,對他大加鼓勵。

虞允文性子雖是沉穩,此時當著平生知已,品味著詞中深意,一時間竟是痴了。

良久之後,方才連連拱手,遜謝道:“平仲兄,這怎麼當的起!”

姚平仲長聲笑道:“當不起?這世間允文允武,胸中自有百萬甲兵,才學不下當年武候的,非你何人?有什麼當不起的!”

虞允文自然是連連擺手,表示對方太過誇讚,與自己的才能所學並不相符。

他當然不知道,後世千年過後,軍事韜略文治才幹都非常人能及的毛澤東在閱讀他的傳記之後,卻只有八個字的評價:“偉哉虞公,千古一人!”

第三卷 經略關陝(23)

兩人又品評一陣詞意,正歡愉間,姚平仲卻突然道:“老弟突然到我這裡,想必有什麼要緊話要和我說,你我雖年紀相差不少,卻是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