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的呢!”
“那麼……那麼你是有必勝的把握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鶴千代……”
“哈哈……我怎會有必勝的把握呢?”
“啊?那你?”
“戰爭這種事情,不是輸,就是贏。僅僅只有如此而已啊!”
“不過,現在的情況卻是既非負,亦非勝。”
“對,就是這樣!”
“正是!一旦森三左的部隊被打敗了,那麼敵人就會來到這裡。”
“所以我才問你要不要馬啊!”
“到時候再說吧!不過,看起來敵人的勢力似乎有逐漸向這邊延伸的趨勢。”
“是的,的確如此!”
“到那時,如果我們能從中切斷對方的部隊……放心吧!我信長可是個身經百戰的沙場老手呢!”
與此同時,從附近傳來一陣嘈雜聲。鶴千代不由得豎起耳朵。
(難道森的部隊真的已經被敵軍攻破了嗎?)
正當他這麼想著時,突然又有聲音傳來:
“大將!大將在哪裡?敵將三田村莊右衛門的首級被我方取得了,我正要把它獻給大將呢!快帶我去見大將!”
聽到這裡,鶴千代較信長更早一步起身:
“三田村的頭真的被割了?快把它拿進來!”
一旁的信長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聽著。
從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又逐漸接近了。
“讓我到大將面前去,我帶了敵軍的侍衛大將三田村的首級要……”
三田村莊右衛門與遠藤喜右衛門並稱為淺井家最得力的大將,也是一名第一等的武者;然而,如今卻逃脫不了身首異處的下場,而且還正被送到信長面前呢!
如果信長不曾起身仔細端詳那個人的臉,那麼結果又將會如何呢?
全身沾滿血跡、披頭散髮地走進來的那名男子,手中高舉著的,正是三田村莊右衛門的人頭。
提著人頭的那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遠藤喜右衛門。
他可以說就是造成今日織田、淺井兩家反目成仇的罪魁禍首。自從這兩家結成姻親以來,他就不斷地在兩方點燃恨火,處心積慮地促使雙方開啟戰端:甚至此次當他出城作戰時,他還誇下誓必取得信長首級而還的豪語。而今,就在淺井軍正逐漸逼近信長的本陣時,他卻取了戰友三田村莊右衛門的人頭,並且親自把它送到信長面前。
“讓我到大將面前去!你看,我拿的是三田村的首級而已,絕對沒有其他意圖。請讓我參見大將吧!”
“主公!要讓他過來嗎?”鶴千代說道,“取得三田村的首級一事,一定可以使我方士氣上漲百倍!”
“好吧!讓他過來。”信長終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他人眼中看來,此舉無異於將惡鬼招來自己家中。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這時,嘈雜的人群聲似乎一步步地更接近了。
看來,逐漸接近信長本陣的敵方磯野員昌的部隊,已經被織田軍的稻葉一鐵率軍從中截斷了。
這意味著信長最後的作戰時刻已經到來。
在這場混戰當中,信長和蒲生鶴千代一直有著一種怪異的直覺。
因為,三田村莊右衛門畢竟稱得上是淺井家首屈一指的大將。然而,取得他的首級的人,卻只說要見信長,絲毫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這實在太不尋常了!
然而信長卻不想多問。當然,這也是因為他太過於憂心正接近本陣的敵軍磯野部隊的緣故。按照他的作戰計劃,如果稻葉一鐵能從中間襲擊對方,那麼這一仗就有勝利的把握了。
“好吧!讓他過來。”
信長說完之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帳外。這種舉動並無特殊含意,他只是想親自迎接取得敵軍大將人頭的部下罷了。雖然這只是一個無意識的行動,然而卻由於這個行動而救了他自己的性命,也改變了這一場戰爭的命運。
如果真讓遠藤喜右衛門進入信長的營帳,那麼信長就必死無疑了。
然而,信長卻決定親自到帳外接見他。
惡鬼殺到(2)
一隻手高舉著三田村的人頭、全身濺滿血跡的遠藤喜右衛門,看起來真像個名副其實的阿修羅!在他的左臉頰上,有一道被大刀砍中的傷痕,血不斷地從臉上滴落到胸前。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從他全身的武裝來看,可知絕非一般的小兵,然而信長卻無法認清他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