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音嗡嗡地喊道:“不——對!”
突然有誰碰了碰他的肩膀。
“不對!”
“我看見誰啦!這可不是航空老將嘛!”
“您要什麼呀?不對!為什麼馬特羅索夫在後面?”
“您聽著,親愛的航空老將!您也許以為,我不會變聾嗎?沒有的事!我要是聾啞,就再也不能向您轉達自己的緊急請求了。”
“啊喲,這是您嗎?”高個子變得溫和地說,“您為什麼到這兒來?”
“我正在治療一個病人,但問題不在這裡!我親愛的航空老將,我對您有個極其慎重的請求。”
“請吧。”
“您知道,航空老將,您也許會認為我是個竊賊?沒有的事!但是我需要撬開別人的一個極為秘密的保險櫃!”
“不對——”火紅頭髮的人剛要喊叫,一下子卡住了話頭,直楞楞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交談者。
“您別以為我改行了。我是為了要確診才撬鎖盜竊的。我懷疑在這保險櫃裡藏著我那位疑難病人的病歷。”
“您別說啦,鬼給您裝上翅膀啦!您簡直是在胡說八道!您瞧,他們已經起跑了……我們的馬特羅索夫第四個起跑!真不象話!”
醫生傷心地嘆息了一聲,又問:“喂,他們往哪兒跑啊?”
“哼!……怎麼往哪兒跑?!真見您的鬼去吧!馬特——羅——索夫!讓鬼給你裝上翅膀!看我們從飛機場來的人多厲害!瞧,他緊跟在濟布科後面啦!追過一個啦!好!跨欄,跨欄!就象在數臺階!”
“喂,您的馬特羅索夫落在希布科後面了。”
“不是希布科,是濟布科!您什麼也不懂!”
“當然,我不懂,為什麼他們,譬如說,向不同的方向跑?”
“因為他們是兩個組的。他們將在終點相遇……德米特里!飛毛腿上加點油!加油!”
運動員過了半圈。現在該跳壕溝了。
運動員三個一組幾乎同時跑到壕溝跟前,相互迎面跳越。他們的身體在空中停留了片刻。
兩個人掉在壕溝裡,其餘的人都跳過去了。
就在這一瞬間,馬特羅索夫跑近了障礙。他的身體離了地,就象還繼續在地上奔跑一樣,雙腳急向前伸,兩膝幾乎碰到了下巴,在身體又重新猛向前衝的那一瞬間,既短促又自然,令人覺察不出來。
跑在馬特羅索夫前面的有濟布科和另一個手榴彈投得最遠的運動員。
最只要的是不要使呼吸失調。一、二、三……一、二、三……一、二、三……吸,呼……哎,呼……濟布科畢竟趕上了領先的運動員啦!嗯,似乎是時候了!上,上!主要是不要一跳一跳地象滑冰一樣地跑。重心應當放在一個水平上,不做多餘的動作。無論如何得使自己養成習慣。還有一個在旁邊跑的是誰,那個紅頭髮的?
“叔叔,是叔叔!飛行員同志!您追上去吧,要不,我可來不及給他下絆。”
瞧,這個小鬼!這才是誠心給我捧場的人哩!他可幹了不少事兒!應當加油!領先的人會拉下去的。啊,它——障礙牆!嘿,濟布科一下子就跳過去了,多靈活!領先的卡住了。我不喜歡跳,但……跳!上,上!怎麼?累啦?你想下來?別信這一套,使勁兒,使勁兒!伸手就可以夠到濟布科的肩膀了。等等,朋友,我一定把你送回發電站去!
“瑪琳卡①!瑪琳卡!看,季姆卡要趕上了,可惡的人!”
【① 瑪琳卡:瑪麗娜的愛稱。——譯者】
“我看見……看見,看——見!季馬,季馬!”
“德米特里!你見鬼了!哎,下賤坯!加點油!哎,好樣兒的!”
“喂,您也許以為他能追上他?沒有的事!他會心力衰竭的。”
“季姆卡,季姆卡,季姆卡,季姆卡!”這是克謝尼婭在喊叫。
“好,馬特羅索夫!”
“濟布科,親愛的!別讓他!”
“叔叔,叔叔!您用胳膊肘搞他!”
“馬特羅索夫!”
“濟布科!”
“季姆卡,季姆卡,季姆卡,季姆卡!”這又是克謝尼婭在喊叫。
“德米特里,趕緊,鬼給你裝上翅膀!”
“叔叔,飛行員同志!用胳膊肘!”
“哎,好!”
“對!”
“現在就勝過他!”
“季莫奇卡②,季莫奇卡,季莫奇卡,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