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是,世界上起作用的不僅是一小提人的罪惡意圖,還有人類的集體智慧,這一點沃涅利克教授並不瞭解,也不明白,而他的年老的後繼者是瞭解得很透徹的。嗯,是啊!……人們多年來一方面臨著世界性的災難。據說這災難似乎威脅著地球上現存的文明和生命本身。原子戰爭,據說好象不可避免的原子彈和氫彈的爆炸,爆炸後瀰漫在大氣中的鈷的同位素的有害的致命的輻射——所有這一切都必定會徹底摧毀人們對未來的信念。許多人正象沃涅利克教授過去某個時候那樣,確實張惶失措了。但是被他遺忘了的,他沒有估計在內的人類的一部分優秀分子懂得,如果爆發世界性的大災難,遭到毀滅的只能是產生這場災難的制度,而決不是所有生活在地球上的人。聯合起來為未來而鬥爭的人們的集體智慧阻止了一場原於災難的爆發。但是另一場災難爆發了,這同樣是由於資本主義追求戰爭並要毀滅人類所引起的,現在同樣威脅著地球上現有的生命。人類的這部分優秀分子的集體智慧又奮起反對這種威脅。他們進行合法的反抗。應當及時防止對世界的威脅……要是它被防止了,那麼地球上的舊事物,也就是對所有生命形成威脅並要使世界毀滅的東西,還能保全下來嗎?地球上的普通人能原諒這個舊東西的巨大罪行嗎?
“然而一切都不會自然而然地來到的。為了制服這場人為的自然災害,就要象在救火時那樣集個一領的人力。”
“嗯,是啊!……以水克火……舍爾茨博士的漫天大霧!”克列諾夫出聲地說,“很有趣的一個想法,不過需要檢驗。”
司機重又莫名其妙地回頭看了看。
第三章 神秘的電波
在地球的生命的最後幾個月裡太空發狂了。無線電廣播在勸說、恐嚇、吹噓、使聽眾寬心;各國政府在安定人心;教會在準備把個幸的人們引渡到極樂世界去,引導他們不要為非作歹,破壞社會秩序;資本家在勸說工人繼續幹活。太空的電波里飛快地播送著瘋狂的說教、狂熱的爵士音樂和冗長乏味的講演。
但這畢竟是生活啊!透過太空可以感覺到這個世界五花八門,人聲哨雜,它在向宇宙呼喊,它還活著!
因此老海員愛德大叔在他的小船上安裝了一個收音機。他同四個跟他自己一樣的老練的航海家在海上漂泊,他想透過風的呼嘯和咆哮聲聽到這生活的顫音,想知道正在永恆的海洋中沉沒的還不是最後一個人!
小船在飛駛,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只是為航行而航行——老海員們的願望如此而已。在陸地上他們受不了,在那裡既看不到何時末日來臨,又不可能同死神作鬥爭,只能毫無意義地等死。不,寧可要大風大浪!愛德大叔和他的同伴們在尋求暴風雨,為的是面對面地去迎接死亡,而不是坐以待斃。
於是,小船揚起了白色的風帆,或著它那些古怪的白髮蒼蒼的一幫人在風浪中行駛,為的是在狂風暴雨中求得安寧。
甚至老練的航海家在甲板上行走都感到困難。他們只好抓住船舷。這當然不是由於顛簸!只不過是由於一種不明的原因大家都頭暈,耳邊老是響著一種令人感到壓抑、難以忍受的響聲。這響聲甚至將吹個不停的風的咆哮呼號都蓋住了。它鑽進頭部,刺痛了腦袋,連後腦勺都覺得昏昏沉沉,隱隱作痛。愛德大權竭力想把它壓下去,他用手揉耳朵,靠近一隻古老的銅鐘,但全都白費,耳朵裡還是令人不安地、大聲地、長久地在鳴響……越來越大的兇狠的噪音壓倒了一切,幾乎使顱骨都要炸裂了。
愛德大叔只找到一種方法來對抗這難以忍受的嘈雜聲。他戴上耳機,就象他的小船在海洋裡漂泊一樣,漫無目的地在太空中徘徊。
有個老頭向船艙裡看了一眼,問道:“哈羅,老頭!陸地上的人還活著嗎?”
愛德大叔居然能一下子對準好幾個電臺的波段,使全世界操各種不同的語言在他耳邊呼叫。愛德大叔一下子什麼都聽到了,他快活地喊道:“哎,老頭!我們只好再航行一陣了!要是世界不是還活著的話,就讓我在洋底都無葬身之地!”
但是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電臺,愛德大叔對此特別感到高興。它的電波使他鎮靜下來。他一找到這個電臺,就把幾個老人全都叫來,也不摘下耳機,在一個不知名電臺播送的有節奏的、連續不斷的聲音的伴奏下開始講述自己的一些奇遇。
單調的、均勻的、接連不斷的聲音,短時間內把暗雜聲從頭腦中排除出去了。該死的空氣稀薄被忘卻了。
但是隻要電波一消失,愛德大叔就停止敘述。那時使人不能忍受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