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就毫無根據地認為,那些買不起救生股票的普通老百姓到了呼吸困難的時候,就會尊重對空氣的私有制度的。富人的地下避難所是由工人的手建造起來的,同樣這些手就可以開啟或者關閉通往那裡的大門。
“我們並不輸出革命。但我們可以預見,普通老百姓的呼吸越是困難,他們的憤怒也就越加強烈。
“但是,我們全體在這裡開會的人不能對地球上任何一個將要窒息死去的人漠然置之,不管他是生活在我們的國家,還是在任何一個別的國家。
“我們善於鬥爭,曾經防止了多年來懸在我們頭頂上的世界性災禍。現在我們應該能夠消滅這突然爆發的災禍。既然它是人為的,就一定能被人制止!
“有這樣一些同志,他們彷彿是在‘關心’各族人民的命運,他們建議我們按西方的樣子建築一些地下避難所,哪怕能容納一部分居民也好,要我們利用所有的天然山洞,並人工建造新的。
計劃的制定是真誠的,吸引了不少傑出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大概,在按規定的方式建築的山洞裡,真的可以生活上好幾百年!但是,我現在不準備詳細分析這個計劃的各個細節。莫爾尼亞上校向我報名,要求允許他發表對這一計劃的看法。”
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坐下了。最近以來,他那精力充沛的臉龐消瘦下來了,因此他顯得年輕了些。他的眼睛十分敏銳而又嚴厲。
青筋嶙峋的高個子莫爾尼亞上校從後排座位上站起來,向部長的桌旁走去。他和謝爾蓋耶夫有某種共同之處,好象是:眼神。
“我講得簡短些,時間不多。”他看了一下天文表,開始說道,“對於謝爾蓋耶夫剛才在這裡提到的那項計劃,我只能用軍事術語來說:‘轉入進攻的人定能取勝’。急速轉入地下,這是逃跑,是永遠不要陽光。讓那些無法帶走的人們去聽天由命,而自己逃跑,這是恥辱!這是失敗!”
莫爾尼亞稍停一下,面對全場,繼續說道:“我國人民不能走這條路。他們向來善於正視困難。被人喚醒的力量能夠而且應該同也是由人造成的勢力相對抗。人類早就面臨一場毀滅性的原子大戰了。蘇聯政府不止一次地呼籲消滅儲存的全部原子武器和熱核武器。全世界人民團結自己的一切力量,共同使用世界上現有的原子材料和熱核材解的時刻已經來臨了。如果從擁有原子武器的所有各國發射載有原子彈和氫彈的洲際導彈,那麼,阿列尼達島的大火是可以撲滅的。如果敢於冒有害的輻射汙染大氣的危險,將所有近幾個月內能夠生產出來的原子彈和氫彈同時在阿列尼達島上爆炸,大火定能撲滅,氣體催化劑定將四處吹散,空中大火就能制止了。但願人們又一次使用這破壞性武器將是唯一的一次,最後的一次,他們將莊嚴宣告今後永遠不再生產這種武器了。”
與會者向莫爾尼亞熱烈鼓掌。
他表情嚴肅,挺直身子在座位中穿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重新站起來說:“我看得出,到會的人是懷著很大的興趣聽完莫爾尼亞上校的講話的。”他一面戴上眼鏡,一面說道,“但是,在討論這種可能性之前,我希望到會的人能夠聽到全世界不久前公認他在核物理學方面享有祟高聲譽的美國科學家沃涅利克教授對這個問題發表意見。”
學者們低聲交談起來。他們都曾聽說這位科學家已經失蹤,現在他在哪裡呢?
一位瘦高個子,頭髮鬆軟花白、鬍子零亂的人笨拙地佝僂著腰,兩肘叉開,向部長的桌子跟前走去。很多人認出他是克列諾夫教授,於是就困惑莫解地面面相覷起來。
“嗯,是啊,”克列諾夫雙手撐住桌子,供起瘦窄的背。“嗯,是啊……尊敬的同行們!我確實可以在這裡以沃涅利克教授的名義講話,因為這個名字我用了四十年。”
大廳裡響起了一陣驚訝的叫聲。不知是誰微微抬起了身子,想更清楚地仔細看看講話的人。
“女士們和先生們!”他開始用英語講起來,“科學家的良心迫使我向全世界發出警告,而愛國者的天職,”他改用俄語繼續說,“卻迫使我不贊成莫爾尼亞上校的意見,而且還要說服你們和我們的政府放棄在太平洋上爆炸大量原子彈和氫彈的想法!”
科學家們大為驚愕。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坐在那裡,他的臉色使人難以捉摸。
克列諾夫繼續說:“我的同行們承認我在核物理學方面作出了力所能及的貢獻,在過去就給了我崇高的榮譽。嗯,是啊!……請允許我作為沃涅利克教授堅決宣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