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實際上讓自己的科學活動都用來為毀滅文明效勞了,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天,我才明白這一點……”
“晚了!”魏爾特說,他把金煙盒拿在手中旋轉。
”我有一項可怕的發明。命運的意志老是使它落在人類的敵人新的血腥大屠殺的挑撥者之手。我懂得了這一點,就把我雙手創造的東西消滅了。我決不讓任何人利用我所發明的化學反應。為了接救人類,我將犧牲自己和快艇上的人,我將在島上點燃大氣,毀掉阿列尼達島——這是萬惡的氣體之源。”
“什麼?!”魏爾特嚷叫起來,一面跳起來,一面把煙盒放進檯鐘。
“這裡寫的是:‘在島上點燃大氣’。”
“不要管他寫的東西!”
“魏爾特先生……很遺憾,我斗膽向您報告:這空中烈火我親眼看到了!”
“您看見了什麼?”魏爾特嘶啞地叫起來,完全失去了自制力。
“燃燒的空氣,魏爾特先生。”
“他點燃了島上的空氣?”
“完全對,魏爾特先生!”
“該死的科學家!他連自己都不懂,他搞了什麼名堂。”
“您說什麼,魏爾特先生!”
“沒有什麼。”
“有何吩咐?”
“立即返回。”
“遵命。”
“完了!……真該死!”
“魏爾特先生,能不能請您轉告我兒子……”
“我顧不上兒女之情啦!”
魏爾特關上了麥克風。他靠在安樂椅上,身上裹著毛毯,坐了一會兒。然後使勁用手掌擦拭滿是皺紋的額頭。
“這是毀滅,毀滅!”他低聲地說。
他披上毛毯大步地在屋裡走來走去。
門開了,門口站著約蘭達·魏爾特。
“我不打擾您吧?弗雷德裡克?”她說。
“您?”魏爾特停了一會兒。“一點也不,我親愛的,正好相反。”
“您在忙什麼,我的朋友?”約蘭達溫柔地為魏爾特披好毛毯。
魏爾特微笑了一下:“我在考慮組織一家新的公司。不,您快直說吧,我親愛的。聽您的調子是您需要錢?”
“您的感覺真敏銳!確實如此!”
“不難猜到。要多少?”
“啊,小意思!三十萬夠我用一些日子了。”
“這是什麼意思:服裝、娛樂、捐款、行善、玩牌?”
“對了,您實在敏銳!”約蘭達佯作一笑。“我喜歡直接感覺到生活,我需要刺激,只有遊戲才能給我刺激,我喜歡狂熱。”
“我卻承認另外一種遊戲,今天我剛開始玩這種遊戲,夫人。但是我沒有時間。給您的支票已經開好。您在桌上拿吧。”
約蘭達轉身背對著丈夫從桌上拿起支票,什麼話也沒說就走出了辦公室。
魏爾特仍然站在房間中央,毛毯已掉到地板上。他用手掌狠狠地擦鬢角。
然後,他走進電視電話機,要求同設在巴黎、倫敦、紐約、東京、羅馬的公司經理直接通話。
魏爾特先生決定迅速行動,因為此刻他是世界上理解所發生的這一事件意義的唯一的人。
第八章 知道未來的人
莫里斯·貝努瓦終於來到空氣新鮮的地方,恫即便在露天,也象在陸軍部長辦公室裡一樣地悶熱。空氣灼熱,就象是火燎過的。
不,夠了,夠了!經受了這些事件,該休息一下了。除此之外,每個法國人還可以有自己的信念嘛。軍人也是如此。法國可以感到驕傲的是她的男女公民總是站在為和平而鬥爭的前列。許多法國的愛國志士的名字聞名於世。就是這夥抵抗運動的參加者,戰時的將軍莫里斯·貝努瓦也經常同情他們,這是毫不奇怪的,因為他不是某種好出風頭的政客。是的,他不顧自己在軍隊中的地位同情他們,作為一名公認的軍事專家,他希望維護和平,使之不受他所知道的一切的影響。部長先生現在也沒有以此來當頂指責貝努瓦特軍。假如部長先生認為有必要派遣貝努瓦將軍作為軍事專家到魏爾特那兒去,那麼他應該聽聽貝努瓦對於資本巨頭的惡毒建議的意見。部長聽完了貝努瓦的意見,老兵盡到了責任。
夠了。貝努瓦再也不希望知道有關魏爾特先生的火的化學反應的情況了。今天他歸根結底只不過是一名法國公民,是來和全體法國人民共同慶祝法國革命的週年紀念的。什麼也不要去想!盡情地歡樂吧!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