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您這兒是要求嚴肅而無情地處分……懲罰……”
部長悄悄地挪動一下那杯水,克列諾夫一口氣喝完,繼續說道:“我已向有關部門提出申請,要求立即除掉危害社會的人!嗯,是啊!……除掉……究竟是怎麼回事?值得受到信任、佩戴勳章的人物在有禮貌地逼我離開。嗯,是啊!在逼我走。我要求……我敢把這看作是對我作為一個公民的人格的不尊重!”
“嗯,”部長說,“您指責的究竟是誰呀?又是為什麼事呢?教授!”
“怎麼,您不知道?我榮幸地通知您,他被迫自己給自己截斷了一隻手!嗯,是啊!”
“截肢?”
“對,正是截肢!過錯,罪過,惡毒的計謀是很明顯的。只要想一下,是截肢!這麼一個真正出色的好人!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您要知道,這個人有一雙鷹一般的眼睛,獅子一般的心,有一雙婦女的靈巧的手……手!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這多麼可怕呀!……”
變得軟弱無力的教授幾乎跌倒在椅子上。
“可是,這還不是全部……不是全部,部長同志。這兒有蓄意謀害的問題。嗯,是啊!謀害一個年輕、有天才、頑強的姑娘。謀害未遂僅僅是由於老年人的軟弱,還由於不可能再殺死第三者。但是,不僅僅是這一個兇惡的謀害……不僅如此!還有一點,是向社會主義祖國隱瞞一項人類最最偉大的成就。我要求公正懲罰,無情懲處!”
“究竟懲罰誰呀?伊兒.阿列克謝耶維奇?”
“我!尊敬的部長公民!”教授莊嚴地站起來。“我從現在起已不敢再稱您同志了,瓦西里·克里緬季耶維奇,因為我是一個罪人!我堅持我剛才已榮幸地向您報告過的那一點,只是希望快一點,看在上帝面上,快把我抓起來吧!我已再也無力同自己作鬥爭了。手……姑娘……這是對我有力的鞭撻,可她的工作,那是人類的不幸!”
“您相信這一點嗎?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
“完全相信。或者,也許可以沒,不完全……我始終相信超級電池是人類的不幸。很多年……”
“可是,要知道從前您還幻想過就用這種超級電池為人類造福,制止戰爭的呀!”
教授由於聽到這種突如其來的說法而顫抖了一下。
“您是從哪兒知道的?”他失聲地說。
“很久以來我一直在懷疑,這是不是就是您。但是,最近懷疑消除了,當然是有外力幫助的。無論怎麼說,我現在清楚了,我在阿巴拉契亞山脈遇到的那個穿著膠皮套鞋的人,一瞬間就使一個湖泊蒸發完的人和瑪麗娜·薩多夫斯卡婭論文答辯中突如其來的論敵——是同一個人!”
克列諾夫久久地沉默,目不轉睛地看著部長。
“我記人的容貌的記憶力很好,但是……”他低聲說。
“我來提醒您。我們三個人拉了一輛大油罐車,他們不叫我謝爾蓋耶夫,只會叫謝爾德熱夫,我不得不擺脫沙皇政府的密探,逃到美國……”
“啊!原來就是那個想把我送進瘋人院的俄國人!”教授臉紅了。
“完全正確!您會原諒我這一點的!”
“我怎麼會沒有認出您呢?”
“是不大容易啊!伊凡·阿列克謝耶維奇。我們倆都變得相當厲害了。”
“那就是說……請問……您一切都知道了?”
“不,我只不過是猜疑罷了,但您的試驗我是一直記得的,所以我在命令科學家在這方面進行探索的同時,又派瑪麗娜·薩多夫斯卡婭去繼續探索。對您我還只是懷疑,而且犯了一個錯誤——應該承認這一點——我建議吸收您參加這項工作。”
部長這時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我不瞭解您內心發生的變化,而這是應當瞭解的。這是我的第二個錯誤。一個黨員應該對人有所瞭解。這樣做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呢?只不過外人的干預沒有讓您錯到底。”
“是啊,一直錯到底……”克列諾夫低聲說了出來。“不幸事件是及時防止了。可是,花了多大的代價,多大的代價啊!一位可憐的、多麼好的醫生!”
“是啊!”
“嗯,是啊!”
兩人都沉默了……
此時,小汽車一輛接著一輛駛向克里姆林官,有些車上插著外國國旗。
透過斯帕斯門的學者們彬彬有禮地互相點頭致意。他們在國際學術會議或世界和平委員會例會上都不止一次地見過面。
那些初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