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 因情困二賢雙出山(10)
張儀趕至,看到路邊竹簍,又見玉蟬兒微微笑著立於路邊,心中大喜,二話不說,將篾刀放進簍中,將木棒遞予玉蟬兒,嘻嘻笑道:“師姐,你拿上這個壓陣。萬一遇到山貓子什麼的,師弟這條小命,可就全仗師姐了!”
玉蟬兒接過木棒,笑道:“不要耍貧嘴,省下力氣,後晌有你受的!”話音落下,人已頭前走去。
“好咧!”張儀輕快地答應一聲,舒坦得全身骨頭無一處不酥癢。
三人說說笑笑,不消兩個時辰,就已趕到猴望尖。猴望尖雖險,但幾年下來,三人俱是熟門熟路。即使張儀,也全然沒有初來此處的那種驚懼感,尤其是這一日,晴空萬里,秋風送爽,更有心上人近在咫尺。
仲秋正是藥材成熟季節,猴望尖更是百藥盛地,不出數步,即有好藥入目,童子、玉蟬兒又都是識貨的,因而,剛過午時,張儀背上的竹簍已滿。因有腳力,童子也就無所顧忌,看到好藥,只管下鏟去挖,張儀背上的竹簍漸次鼓脹起來。
童子用腳踩了踩,嘻嘻笑道:“今日天好,轉過這個山嘴,還有幾味好藥,師兄我去年早看好了,沒捨得挖,今年該長成了。張師弟,你可不要嫌多喲!”
“師兄只管挖去,”張儀笑道,“不瞞師兄,師弟這身力氣連攢數年,竟也沒個使處。莫說是幾味草藥,縱使師兄坐在簍裡,師弟也一併揹你回去!”
“好好好,這話可是你說的!”童子當即拿上鐵鏟,興沖沖地頭前跑去。
秋日採藥,多為塊根,又經童子踩實,雖只大半簍,卻有分量。二人追著童子走不多時,玉蟬兒就已看到張儀的額頭上滲出汗珠。玉蟬兒忙從袖中掏出絲絹,遞過來道:“張公子,你都出汗了,這還嘴硬!來,擦一把!”
張儀充滿情意地望她一眼,接過絲絹,送入鼻下,輕輕地嗅了一嗅,遞還給玉蟬兒,別有用意地說:“師姐這麼香的絲絹,若是擦了張儀這身臭汗,豈不汙了!”
玉蟬兒不由分說,伸手替他擦過,嗔道:“什麼香臭?絲絹就是用來擦汗的,你這樣窮講究,快要趕上蘇公子了!”
張儀心中湧出一陣莫名的感動,聲音發顫地喃喃道:“蟬兒——”
玉蟬兒莫名其妙地望著他:“咦,張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對!”
見玉蟬兒一副無邪的樣子,張儀只好強自忍住,別過臉去,小聲說道:“沒什麼,嗓子有點幹!”
玉蟬兒兒忙從身上解下水葫蘆,取出塞子,遞過來道:“張公子,來,喝口水潤潤,興許會好些!”
張儀接過葫蘆,咕嘟咕嘟連喝幾口,伸衣袖擦擦嘴,笑道:“好了,師姐!”
玉蟬兒看看前面,急道:“張公子,快點走吧,童子不知哪兒去了!”
張儀望玉蟬兒一眼,半開玩笑道:“師姐,要是童子真的不見了,這兒可就沒了別人,只有你我二人了!”
玉蟬兒皺了皺眉頭:“那可不成!”
“哦?”張儀心裡一沉,急問,“有何不成?”
玉蟬兒笑道:“你我是二人,童子就是一個人了!”腳步加快,“快走,咱倆得快點!”
聽聞此話,張儀打個激靈,急趕一步,明知故問道:“師姐,咱倆怎麼了,我沒有聽清!”
玉蟬兒嗔他一眼:“沒有聽見就算了!”
“乖乖,”張儀心裡忖道,“咱倆……真有意思……嗯,蟬兒此話別有深意!看來有戲,待我再拿話兒探她!”又趕幾步,欲言又止,“師姐,要是——”
玉蟬兒放慢腳步,扭頭望向張儀:“要是什麼?”
張儀囁嚅道:“要是——要是——這個天下沒有童子,沒有先生,沒有蘇兄,也沒有其他任何人,只有師姐一人,孤零零的待在這雲夢山裡,師姐——師姐將會如何?”
玉蟬兒撲哧一笑:“張公子何出此言?”
“師姐還沒回話呢?”
“我呀,真得好好想想。天下只有蟬兒一人,這——天哪,蟬兒——蟬兒會瘋掉的!”
為天下先生說捭闔 因情困二賢雙出山(11)
張儀心裡一喜,連連點頭:“是的,在誰都會瘋掉!”略頓一下,“師姐,師弟還有一問,若是另有一人與師姐做伴呢?”
玉蟬兒撲哧又是一笑:“嗯,這還差不多,不過,蟬兒要看這個人是誰嘍!”
聽到此話,張儀兩眼放光,兩嘴一咧,“呵呵呵呵”傻笑不住,那模樣真如得了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