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寶貝。玉蟬兒望著他的興奮樣兒,心中納悶,正欲問他傻笑什麼,忽聽童子在叫,抬頭望去,見童子正在遠遠地招手,也就顧不上此事,加快腳步,急走過去。
張儀急跟過去,打眼一看,乖乖,童子的面前竟然長著一大片何首烏,若要全挖出來,少說也有幾十斤重!
揣知玉蟬兒並不拒絕塵緣,張儀的心情就如春暖花開時節放飛的風箏,笑意寫在臉上,即使幾十斤重的簍子壓在背上,走路也似腳不沾地。
這日晚間,張儀雖然疲累,心情卻是愉悅,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熬至夜半,眼見毫無睡意,索性再次走出房門,盤腿坐於月光下面的草坪上。
張儀沒有再望月亮,而是微閉雙目,細細地回味。張儀的思緒從洛陽周室開始,一直遊至鬼谷裡的幾年,最後才進入關鍵場面,耳邊再次響起玉蟬兒的聲音:“我呀,真得好好想想。天下只有蟬兒一人,這——天哪,我——我會瘋掉的!……嗯,這還差不多,不過,蟬兒要看這個人是誰嘍!”
張儀陡然打個驚愣,思忖道:“對,除我之外,這個人會是誰呢?是先生嗎?若是先生,說明玉蟬兒仍無塵心,與上下文不符,因為修道之人,心中唯有天地道心,斷不會說出自己會因孤獨而‘瘋掉’。不是先生,又會是誰呢?龐涓、孫臏?不對!蘇兄?絕無可能!周天子?不會是他!難道是姬雪?”
張儀眼前現出姬雪的面容,思索有頃,搖頭忖道:“斷不會的!男人若有凡心,斷不會與另一個男人生活一輩子。女人也是一樣。儘管是姐妹,若是終生廝守,也是無趣!除去這些人,還會有誰呢?”
張儀陷入苦思。又過一時,張儀陡然打個驚愣:“大師兄!”
童子立即浮現在張儀面前。前些年,童子是個孩子,今日卻不同了,童子已跟他差不多高矮,聲音也變了。修道使童子過早成熟,智慧更使他卓爾不群。再往細處想,鬼谷數年裡,真正與玉蟬兒待在一起、不離不棄的,是童子,不是他張儀!是的,他們二人志同道合,真還是天生地設的一對,譬如說今日挖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