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龐涓心中一動:“說起孫武子,涓弟想起一事。孫兄有幸得讀《孫子兵法》,精進神速,實令涓弟望塵莫及。涓弟敢問孫兄,何時得空,亦將《孫子兵法》講予涓聽!”
“賢弟,”孫臏沉思有頃,緩緩說道,“先生有言:‘書為死,用為活。’《孫子兵法》是本好書,但其精要,不在其文,而在其道。僅看詞句,縱使全背下來,亦無用處!”
龐涓臉色一沉,嘿然笑出一聲:“孫兄不教也就罷了,何必多言?”
“這——”孫臏略怔一下,“賢弟實意要讀,倒也不難。待臏空閒之時,將之背誦下來,抄作一冊,送予賢弟就是!”
龐涓轉臉一笑,揖道:“但願孫兄不失此言!”
“賢弟難道信不過臏嗎?”
“當然信了!”龐涓哈哈大笑幾聲,攜孫臏之手踅回几案前,分別坐下,兩眼凝視孫臏,緩緩說道,“孫兄,涓弟一直在外瞎忙,很少過問孫兄之事,這些日來,不知孫兄過得可好?”
“臏過得甚好,謝賢弟掛念!”
“細算起來,孫兄離開衛地,已近七年了!”
“是啊,六年多了!”孫臏籲出一聲長嘆。
“聽孫兄這聲長嘆,別是想起什麼人了?”龐涓笑問。
“不瞞賢弟,”孫臏苦笑一聲,“在這世上,除去先生、大師兄、蟬兒、蘇秦、張儀,再就是賢弟你,臏實已無人可想了!”
“孫兄在衛地別無親人了?”
孫臏輕輕搖頭。
“涓弟當年下山時,曾聽孫兄言及一人,要涓弟遇到難處時可去尋他。聽孫兄語氣,想是與那人關係甚篤了!”
“賢弟說的是楚丘守丞慄將軍。慄將軍與先父是至交,臏對他甚是敬重。慄將軍本為帝丘守丞,那年抗魏,衛公將他調往楚丘,後來一直是楚丘守丞。”
“對對對,是慄將軍。”龐涓附和道,“不過,涓弟得知,此人在衛甚不得志!”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