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丘守丞。”
“對對對,是慄將軍。”龐涓附和道,“不過,涓弟得知,此人在衛甚不得志!”
“哦?”孫臏一怔,“此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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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公主賞梅託終身 武安君因妒害賢兄(9)
“衛公被陛下貶爵一級,近又割去平陽,氣病交加,不久前駕崩,諡號成侯。衛國太師輔政,以神諭之名廢去太子姬憲,立公子姬韋,姬憲及其他諸公子紛至列國避禍,慄將軍等臣不服,亦受太師排擠!”
孫臏點了點頭,輕嘆一聲:“唉,看這光景,衛國氣數似是盡了。”
“慄將軍既是令尊摯友,孫兄當以長輩事之,”龐涓眼望孫臏,“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慄將軍在列國也是將才,以涓弟愚見,孫兄可使人迎他至此,同事陛下,一可共成大業,二可成全孝心!”
孫臏垂淚道:“謝賢弟掛念!只是賢弟有所不知,慄將軍本為剛烈之人,一朝事衛,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斷不會離棄舊主!不瞞賢弟,正因如此,臏自至魏邦,一直未曾捎書予他,恐他勸我棄魏!”
“哦?”龐涓眼睛圓睜,“慄將軍難道會勸孫兄棄魏至衛?”
“非也!”孫臏搖頭道,“臏本為齊人,世受齊恩,在齊仍有家廟。慄將軍早聽先父講及此事,曾勸先父棄衛事齊。鑑於衛公甚是器重先祖父,先祖父為義所動,不肯離衛,先父以孝為重,亦不忍辭衛,致使孫氏一門為衛盡忠。在下臨別時,前往告別慄將軍,將軍勸臏說,衛國勢小,難成大事,一旦學有所成,要臏不可回衛,最好是葉落歸根,為故土效力!”
“孫兄在齊仍有家廟,敢問今在何地?”
“就在甄城,離此不遠。當年在衛時,臏聽先祖父說,齊公甚想讓先祖父回齊,因而一直為孫門保留家廟。孫門在齊也算世家,人丁旺盛,今日剩臏一人,流離失所,竟連一點犧牲也不能供奉!”話及此處,孫臏再度垂淚。
龐涓亦抹淚道:“你我既已結義,孫兄家事,當是涓弟家事。人生在世,以孝為大。孫兄若是思念故土,涓弟這就奏請陛下,恩准孫兄回甄城一趟,尋到家廟,祭拜列祖列宗。俟孫兄了此心願,也就了無牽掛,一心可為陛下盡忠了!”
“謝賢弟關照!”孫臏拱手揖道,“只是臏若回齊,一則舉目無親,二則兩手空空,並無任何建樹,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
“此言差矣!”龐涓勸道,“功業與孝心完全是兩碼子事。若照孫兄之說,尋常百姓沒有功業,豈不是無法祭祀了?再說,孫兄此番伐楚建功,在魏更是高位顯爵,陛下也甚器重,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賢弟所言也是。只是——”孫臏沉思有頃,“眼下正值冬訓,事務繁忙,回鄉祭祖一事,臏實張不開口!”
“這個好辦!”龐涓笑道,“孫兄但有此心,餘下之事交予涓弟好了!”
“不擾賢弟了,”孫臏抱拳謝道,“只待忙過眼前這陣兒,臏即乞請陛下恩准,趕在清明之前回甄祭拜。若是時間寬餘,臏還想回衛一趟,將先祖父、先父、仲叔一家的屍骨一併移葬,讓親人魂歸故土!”
“如此甚好,”龐涓回揖道,“待來年清明,涓弟得空,也陪孫兄一道回鄉祭祖!”
孫臏再次拱手:“賢弟乃百忙之身,臏這私事——”
“孫兄說哪兒話?”龐涓打斷他道,“事莫大於宗祠。涓弟既與孫兄結義,孫兄先人亦即涓弟先人。先人魂歸故里,涓弟豈有不去之理?”
“賢弟——”孫臏眼中溼熱,聲音多少有些哽咽。
“孫兄,不說這個了!”龐涓呵呵一笑,抱出一厚疊密函,一堆兒擺在几案上,“這些是各城邑集中冬訓的奏報,涓弟愛忙粗活,這些細事就請孫兄代勞了!哪些做法不妥,孫兄只管批在上面!待孫兄閱過,涓弟只看批文就是了。”
“這本是臏該做之事,賢弟不必客氣!”孫臏收起奏報,別過龐涓,驅車回城。
一到府上,孫臏即閉門謝客,一心一意地審閱各地軍演奏報,時而凝眉苦思,提筆寫在奏報上。
翌日黃昏時分,孫臏批完全部奏報,正欲出門活動一下腿骨,家宰進來稟道:“主公,有人到訪!”
梅公主賞梅託終身 武安君因妒害賢兄(10)
“哦,”孫臏問道,“何人來訪?”
“是個陌生人。奴才問他,他說是主公的一個故人!”
“故人?”孫臏略略一怔,“快請!”
不一會兒,家宰領著一